“再搭个话,请她让我拍张照片”。想到此,他上前准备向对方打招呼,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呆住了。从八室出来的是和前一个女人不同的另一个女人。当初那个女人有二十二、三岁,身穿粉红色连衣裙,外面披着浅茶色的大衣,面容优郁而美丽。而现在通道上的却是个穿着三十年代样式的和服,身材矮小的女人。
她向青木走过来,说了声“借光”,从他面前走过去,进了厕所。
青木目送着她的背影,然后急忙跑到这个女人出来的房间门前看了看,心想可能是自己以为是八室而实际上她是从别的房间出来的呢。列车员说过十四个房间都有人,自己只见过其中五个人,其余八个人都没见过面,可能其中就有这个穿和服的女人。
但是,穿和服的女人走出来的房间就是八室。从开了五、六厘米的门缝往里看,房间里没有人影,看来并不是二等卧铺车里的朋友偶尔到这单间来玩的。
怪了,青木皱起了眉头。那位有魅力的女人消失到哪儿去了呢?他呆呆地站在通道上思考着。
这时,穿和服的女人回来了。她通过青木面前时又说了声“借光”,准备进入八室。青木象条件反射似地说了声:“请等一等!”让那女人停下来,又说,“对不起!”
“什么事?”女人用警惕的目光看着青木。
“你乘坐的是八室吗?”
“是的。”
“那里乘坐的该是位二十四、五岁穿西服的女人。您是在东京站上车的吗?”
“当然是,到西鹿儿岛。这怎么啦?”女人生气地反问。
“可这八室里曾另有人……”
“请您讲话有点礼貌!”女人嗓门加大,面孔也板起来。
青木感到为难,默默不语。正在这时,列车员来到通道上,用温和的口吻提醒他们:“大家都休息了,请安静!”
“都是他说的怪事!”女人抬高嗓门。
“什么事?”
“说这个八室好象我不该坐。”
“为什么?”列车员问青木。
“我是从东京上车的。这八室里应该乘坐的是位个子高高的,身穿粉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她说是到终点站西鹿儿岛,餐车上我们还在一起,我还拍了她的照片呢。可现在这个女人从八室里出来了,太叫人吃惊了。”
“我确实是从东京上车的。”女人十分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