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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在钱塘县休整的时候,萧铣自然还是驻节在当初在钱塘做官时的府邸里头。眼看着就要渡江,这一天萧铣私下把武士彟召来,让他去办一件事情。
“主公,不知今日召见下官前来,却是又有什么要事?”
“武先生跟着本官厮混,也有快十年了吧——如今幕下文武僚属,官位比你高的不少。但跟随本官这么久的,却是罕有。只是你商人出身,又要你帮着干些不入流的事儿。一直不舍得提拔你的官身让你从政——武先生不会觉得屈才吧。”
武士彟职业化地陪着笑脸,对眼前地位已经越来越高的主子回话道:“哪里能如此!属下深知自己才能。只是那些营商的事情上有些才干,真要治军理民,还没那个本事。而且主公这些年也颇给了属下一些武职虚衔,既有了品级体面,可以光宗耀祖;又不用做实事儿,可以落得自在经营,已经很好了。”
“你能这么想,那便很好。这些日子,找你走门路的人不少吧——别怕,没有追究的意思,这事儿交给别人,本官还更加不放心呢,因为他们没见识过大钱,本官还怕他们经不住诱惑。武先生是见过大钱的,为本官打理公主封地,各种营生,一年数百万贯进出的钱财都见过了。还会觊觎那几个乡下土豪的好处么?不过,不知武先生有没有想过更进一步……”
“请主公明示,属下但要做得到的。自然无不从命——自己做不到的,想办法托人也好,总归也要做到了。”
萧铣赞许地点了下头,抽出一卷早就准备好的文书:“很好,这儿有一封密函,你想办法派人渡江送到朱爕手中。内中的内容咱也不瞒你,无非是朱爕这厮不过担任伪官,却好歹没有自己僭号,所以只要他杀了刘元进来投。某便保他隐姓埋名好好富贵下半生。刘元进是僭了帝号的,那就没办法了。只有拿着首级到东都去向陛下奏功。让朱爕好好想清楚,不要自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