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太子和太尉坐在首座,没有任务的将领坐在两侧,随时等待分配任务,不时还会有军士上报各种最新的战况。
“太尉大人,看来这溪州的彭氏土司是想顽抗到底。”杜威此时正坐在太子的身边,看到太子的眼神示意,于是开口问道。
很多话太子不方便直接问,那么就只好由自己代劳了,而且自己封了东宫洗马,就成了太子近人,本来这东宫洗马只有从五品,但是考虑到杜威禁军校尉的身份,他的官阶也到了三品,加了一个太子侍读的虚名。
张太尉明显知道这是杜威在替太子来问自己,这就是当太子老师的麻烦,很多时候这师徒二人即使坐在对面,也不能直接对话,而是要通过第三人传话,因为太子的身份,对于不确定的事情,不能轻易的表态,否则一旦说错了那就麻烦了。
这个杜威倒还知趣,虽然是太子的近从,但是对于自己也十分礼貌,而且从不做什么越格的事情,也从不鼓动太子乱干预军务,军事行动都由自己做决定。
“朝廷这次调集了营兵五万,府兵五万,十万大军兵锋所向,因此我们必须一鼓作气,拿下溪州,一旦溪州城破,那么剩下的土司们自然会望风而逃,但是我们一旦在溪州城外和彭氏土司形成对峙,这就极大的影响了我军的士气,而彭氏土司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他们一定会拼死抵抗。”张太尉说道。
“那溪州的守军就是会坚守到底了?”杜威继续问道。
“他们未必想要坚守到底,只是想搓一搓我军的锐气,但是我们则要切断他们的后路,让他们无路可逃,一举歼灭溪州守军,否则让他们逃到大山里,我们就不好找了。如果我军占据溪州,就等于控制了苗疆的门户,一面可以招降附近的其他土司,一面兵锋所指,就直逼凤凰山了。”张太尉进一步说道。
“只是彭氏土司会不会早就安排好了退路?”杜威问了太子最为关心的问题。
“他们一定早就安排好了退路,所以我们才像现在这样,一面困城,一面派重兵清理他们可能逃入苗疆内陆的几条主要官道,一面打击来援助溪州的各队人马,我们就是要围点打援,步步推进,使得彭氏土司要么出城决战,要么就会被我们困死在溪州城。”张太尉开始详细的说明作战意图。
“大人,禁军的一些人也想要一试身手,已经有几个校尉跑到太子这里前来请战了。”杜威又问了一个问题。
张太尉看了看太子,而太子则是正看向张太尉,一副由张太尉全权做主的样子。
其实张太尉始终觉得太子有些柔弱,但是这几天看下来,倒是有了很多不同的感觉,首先是太子极为懂得分寸,很多话都让这个杜威来说,那就等于给了张太尉反驳的余地,否则由太子直接说出来,自己就真的不好反驳。
自己虽然是太子太保,太子名义上的老师,但是和太子接触时间毕竟十分有限,这次出征,张太尉最为担心的就是太子会干预自己的军务。
只是太子不但没有干预具体军务,而且关于后勤供给的各种军事命令,太子也坚持在自己的大印后面盖上太子的印章,这就等于加强了自己命令的权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