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城顿时陷入一片喜悦的海洋,人们走上街头,再抑制不住内心中的期待,体会着和平前夜的感觉,战争终于要结束了。
自从张学良通电率东北军入关后,他便命令李泽军的五十七师暂缓行动,以便观望局势如何发展,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是最好,张学良沒有让吴孝良和全国人民失望,徐永昌不敌十万东北军泰山压顶之势,仓促撤出平津转而撤往察哈尔,自此河北成为贪图,张学良一路收复平津,派偏师监视推倒察哈尔的徐永昌,主力兵锋一转则剑指山西太行山。
《齐鲁时报》用整整两版的篇幅來报道了张学良在河北的军事行动,期间又间或介绍了他自白旗堡事件以來,如何独自撑起危局,冲破一切阻力改旗易帜,使得中国在历经十余年分裂混战后得以统一,又赞颂了他的出兵是如此的英明伟大,舆论几乎一遍倒的都在赞颂着这位年轻的少帅。
吴孝良微微一笑,继续翻看着其他新闻,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则新闻让他的心脏猛烈跳动了几下,原本战争结束的喜悦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瞬间竟陷入了一片冰冷之中。
他抓起桌上电话,喊道:“让警卫团备车,我要去济南火车站。”随即又抓起桌上另一部电话,要了秘书长朱武生的办公室。
“邻升吗,我是吴孝良,今日我准备去泰安,省府一切日常活动由你來主持,一切按照既定策略來办即可。”
放下电话后,吴孝良一刻不停,按动桌上电铃,唤秘书进屋。
“给开封发电,收到电报后,十七师立即像虞城、商丘一线运动,等待进一步命令,独立旅驻守开封,不得后退一步,装甲旅和骑兵旅撤出肥城,回泰安待命,肥城防务由保安旅接手。”
秘书对这个命令颇感惊讶,此前吴孝良已经定下调子,鉴于东北军入关,阎冯兵败如山倒只是迟早,为了保存实力,命令所有军队都停止一切军事行动观望待战,如何这么快就改了主意,做如此大规模的调动,难道要围歼定陶、城武那两支晋军吗。
尽管疑惑,他也不敢贸然开口动问,只好带着一百个不理解去了电报室传达命令。
吴孝良这一动,立刻对鲁豫战局产生了极大影响,盘踞在定陶和城武的孙楚与杨效欧立刻大感威胁,可是两个人都清楚,东北张汉卿率东北军入关,阎锡山已是自身难保,绝无取胜之可能,所以他们情形的意识到自己得不到援军,甚至连物资都难以得到,山东吴孝良调十七师运动到自己背后,是打着要围歼的主意吗,商震败绩在前,自己这两支晋系杂牌比之相差远矣,如果真硬碰硬不是以卵击石吗。
孙楚和杨效欧一对难兄难弟坐下來一阵研究合计,阎总司令失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与其被人家歼灭还不如临阵倒戈算了,不过两人却因为像谁投诚的问題上争执的面红耳赤。
孙楚道:“南京蒋主席一向有待投诚之军,不如攒兄弟去投他。”
“萃崖兄此言差矣,蒋主席虽然姿态做的足,咱们去了怕只是锦上添花,战后裁军第一个就要着落在咱兄弟头上,山东吴孝良则不然,他正处在发轫之初,于此时投靠必然受到重用。”
杨效欧与孙楚相比显然更钟意于吴孝良这个后起之秀,但孙楚依旧不以为然,“毅如兄,你只看到其一,却沒看到其二,那吴孝良虽然占据一省之地,却是如海上浮萍一般乃是无本之木,山东往北有气势正盛的东北军,往南是中央国民政府,实在是夹缝中的一块死地,他虽占着河南,可一旦有变,河南首当其冲就会成为靶子,他又有多少实力能够保得住?这些毅如兄都要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