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骄兵悍将难以约束,与省府卫队的宪兵们几次爆发冲突,李又廷忙的满脑门汗,安抚了这个,又另一方,整天竟被这等琐事缠住不得脱身,痛苦难当。
时间进入八月中旬,距离临淄保卫战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吴孝良终于回到了临淄,李又廷得着信之后,终是松了一大口气,还是让正主來治这些骄兵悍将吧,谁知道这些平时极爱闹事的人竟都规规矩矩老实了起來,李又廷得知这种情况后气的大骂,这帮活土匪欺软怕硬。
吴孝良这半个月來亲自和朱武生督办了各村的土地改革,荒田等无主之田均被分与佃户,土地改革的另一个重头戏就是惩办不发土豪劣绅,安抚开明士绅,对于恶迹斑斑,罪行累累的地主老财施以雷霆手段,下狱、审判、抄家、分田,几步措施环环紧扣,一时间临淄百姓们人心大快,坐拥大片土地的富户们却如坐针毡,恨不得将手中土地送出去一些,以避开吴主席咄咄逼人的目光。
经过这半个月的走乡串户,吴孝良感慨良多,他终于明白封建王朝之时,为何有不历州县,无以至台阁的潜规则,只有身为亲民官,与百姓打交道才能真正的理解和了解百姓们最想要的是啥,百姓们的这种需求,远远和他所想的不一样,在他前世教育熏陶中,农民一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一亩地,二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但事实上,他们的需求远远低于这些。
当吴孝良和一户农家提起这个标准时,那人竟连忙摆手摇头,略带尴尬的解释道:“那俺可不敢想,地主才这样子过哩,俺们能有一块不交租子的地种,就算只有二分三分也知足啊……”
最终,他将“一亩地、二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句话作为了他在临淄县土地改革最实实在在的口号,他号称要在三年之内,让所有参加农会的农民们都实现这个目标。
由于有了刘庄的表率,各村村民们竟争相恐后的纷纷要求加入农会,一时间临,农会在临淄县急剧膨胀,迅速成为一股在县内不可忽视的政治力量。
农会以及土地改革都已经步入正轨,接下來他需要考虑一下如何处理孙百光和刘珍年的问題,其中,刘珍年属于外來军阀,百姓们对这种人并无好感,甚至当地士绅对他们亦无好感,反倒是孙百光这种本就当地士绅,同时又组建有私家武装的本地豪强一类的准军阀,最为棘手,他孙家在临淄县风光数十年,在本地势力盘根错节,虽然被打压下去,成了落败公鸡,但他们的势力暗地里绝不会消停,各种掣肘以及打黑枪使绊子的行为屡见不鲜。
所以,吴孝良给处置孙百光定了个去势留人的调子,即饶孙百光一命,并在本地打压其威望和势力,然后再抬出其他孙家男丁,取代孙百光留下的威望真空,如此打拉之下,只要掌握得当,当可收临淄城内士绅之心。
公审孙百光的大会在省zhengfu门前的小广场举行,高高的杆子支着一个扩音喇叭,由于这一竟不是吴孝良第一次搞这种大型机会活动,有些人已经对这种可以将人的声音放大的奇怪设备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