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军事上的失败已经他张学良焦头烂额,如今在处理关东军谍报人员上便有些无头苍蝇一样,毫无头绪。
“不若将计就计,将假的消息提供给土肥原,再由那个竹下义晴通报回去,到时候,再给老帅另择时间起行,岂不是更好。”
张学良恍然,拍手赞同道:“就你鬼点子多,土肥原那厮若知道你这么耍他,还不得气吐血了。”
“嘿,就让他吐血三升又有何妨,当务之急还是好力劝老帅速速离京,不若我与你同去。”
“那感情好,也好多一个人帮我分担老帅的怒火,对了,我听说今早有人给你送信,这事透着蹊跷,在宪兵司令部知道你身份的不过你我二人,谁的消息能这般灵通,想想都让人背后冒凉风。”
张学良还有个隐忧沒有明说,就是宪兵司令部有内鬼,自己嫡系中的嫡系都被人家渗透进來,他觉得脸上无光,但接下來吴孝良的话让他悚然一惊。
“有人要刺杀我,送信之人也是好意提醒。”吴孝良不疾不徐,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在他看來,敌暗我明根本就防不胜防,与其坐立不安,惶惶可不终日,还不如坦然视之。
“这里不能再住了,不如随我去顺城郡王府,老帅和我都住在那里,刺客们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那里造次。”
吴孝良摆手拒绝了张学良的建议,“不必如此,那样反而会惊动背后的阴谋者,还是住在宪兵司令部,只需外松内紧,等鱼儿上钩”
张学良认为这样做太过危险,但终究拗不过吴孝良,只好不再坚持,两个人收拾停当,乘车直奔中南海而去。
……
“妈了巴子的小六子,我进关才几年,天下还沒统一,你就整天想着回奉天,这不是拆我的台吗。
张作霖大发脾气,将又來劝他离京返奉的小六子张学良臭骂了一通,他不是不清楚目下敌我形势,但多年來养成的脾气秉性,让他在这个时候不但沒有生起退却之心,反而钻上了牛角尖,欲死战到底。
除了兵事不顺之外,烦心事远不止如此,前几天日本驻华公使芳泽谦吉又拿來一份条约让他签署,只看《满蒙新铺设铁路……》这样的名字这位张大帅便怒火上涌,小日本的胃口越來越贪婪了,恐怕再过几年便要将他的东四省给要沒了,到时候他拿什么去养活几十万大军,但又不能直接拒绝,所以,便耍起了太极拳,不是在条约上签个“阅”字,便是以这种事务不归他管为借口,让芳泽谦吉去找地方政府谈。
芳泽公使被耍的团团转,一气之下便去找军部的大佬们给他撑腰,张作霖预感到日本方面的施压将会越來越厉害,就在他为此烦闷不堪的时候,偏偏这个小六子也不得安生,跑來聒噪什么退兵返奉,统一天下是他此生最大的夙愿,如果现在退兵恐怕此生便再无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