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之兄、振之兄,目前我们看问题应该从大局着眼,抛开个人感情因素,一切以绥东军在西伯利亚的利益为重才是。”
尹呈辅摇头大不以为然,“什么叫以大局?大局就是去救那些手中沾满同胞父老鲜血的屠夫们吗?维中你变了,你现在更像一个冷血的政客。”
尹呈辅亲自率领绥东军抵抗裹挟了大量匪帮南下的苏俄军,亲自经历了那场惨绝人寰的浩劫,大批的矿工无辜死去,在重新接受绥东城,打扫尸体时所见之惨况使他在感情上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如今竟然要去援助这些不共戴天的仇人。
“日本小鬼子怎么了?他们未必就比老毛子更坏,维中兄说我感情用事,你又何尝不是把对日本人憎恨的个人情感带到了绥东军的决策中来?”
尹呈辅一语中的,不止他一个,参谋本部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只不过不好直说。吴孝良被问的一愣,是啊,他前世的那个世界,日本鬼子在十几年后开始大举鲸吞中国领土,屠杀中国百姓,所以现在才想当然的将一切行动都以遏制日本为中心。但是这个时代日本狼子野心还没有完全暴露,甚至还隐藏的很好,大多数国人对着写包藏祸心的魔鬼们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就连自己的部下也不能例外。
“维中,依我看这件事是可以商量的,日本人打的毕竟只是老毛子,况且绥东军刚刚结束一场恶战,战斗力没有完全恢复,再加上刚刚大规模扩军完毕,战斗力还要再打个对折,在这种情况下出兵,我们几乎毫无胜算。”
方其道在劝说吴孝良的时候还是很讲究方式方法的,用词语气也要比尹呈辅委婉的多,分析问题也从实际情况上出发,但是他仍旧没哟抓住重点,日本人进攻庙街,不过是想以此为跳板大举南下。
海参崴是远东绝佳的战略位置,它对于能否控制西伯利亚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日本人连番动作,不可能仅仅是为了得到一个荒僻偏狭的庙街,南下才是真正目的。
“致之兄此言差矣,从地缘上讲,老毛子无论政治军事经济上的重心全部在欧洲,远东的西伯利亚虽然很重要,但永远只能派在欧洲之后,而日本的所有扩张重心都在东亚,尤其中国东北与西伯利亚更是其中的重中之重。所以,以老毛子国内局势动荡的情况,他们守住西伯利亚的决心远没有日本人想得到这块地方的野心大。你们看看日本,那就是中国东北以及西伯利亚的前车之鉴!”
吴孝良这一番话讲完,方其道陷入沉思,尹呈辅仍旧不以为然,他觉得吴孝良在危言耸听,“日本人再猖狂难道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鲸吞了整个东三省吗?当年三国干涉还辽之时,才一个奉天省而已,便已经搞的世界各国纷纷反对,如今它还敢再触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