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狗自然是无心之言。并且说出这句话以后就后悔了。连忙打圆场道歉:
“兄弟。俺老张不会说话。别见怪。”
一番话说的诚恳之极。侦察兵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人家好歹也是堂堂团副。能拉下脸來给自己道歉。那得是多大的胸襟。难怪旅长能将这家伙任命为团副。
吴孝良对张二狗很满意。虽然有时粗鲁莽撞。但假以时ri定然是一名不可多得的良将。但对方有五千人之巨。却让他倍感压力。绥东军在此立足也沒有和如此多的人打过仗。何况如今手下只有区区八百刚刚整编的矿工。很多人几乎都沒有大规模作战的经验。新兵且不说。人数上又是绝对的劣势。带他们上去不是以卵击石吗。
澹台继泽似乎仍旧沉浸在吴孝良处置钱铭钧等人另类方式的震惊里。整整一天。走了一路。想了一路。直到此刻他才似乎缓过神來。出言阻止道:“我们新成之军。地方人数远胜于我方。依继泽之见。咱们还是避其锋芒。绕路而行的好。”
张二狗当即就不干了。说话很不客气:“那这一路惨死的同胞们怎么办。他们的大仇就不报了。你这是逃跑。要走你一个人走。俺不拦着。”
澹台继泽也如那侦察兵一样立刻涨红了脸脸。这张二狗的嘴真是个炮筒。他可以说自己不懂军事。但不能说自己是沒胆的懦夫。他澹台继泽从宽城子遇袭开始就一直忠心耿耿的跟随吴孝良至今。如今这夯货质疑自己的勇气和决心。那绝对是不能容忍的侮辱。
吴孝良终于也受不了张二狗到处放炮的那张嘴。打着圆场:“二狗。澹台先生的勇气与能力我是知道的。他不过是给出建议。你不必激动。”
澹台继泽听了心里一阵温暖。眼睛竟有些chao湿。这是不是就是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呢。他如此问着自己。张二狗悻悻的闭上了嘴。忍不住又问道:“大帅。那你说。咱们该咋办。”
吴孝良一直奉行身体力行的原则。既然坐在后方想不出对策不如亲自去观测一番。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必须立刻做出决断。否则很容易被苏俄军发现。到时候免不了要仓促应战导致无谓的损失。
什么都不做就撤退。他们來绥东还有什么意义。但如果他带着人绕过去直奔绥东。如果沒有寻到绥东军主力的话。那么他们很可能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尴尬境地。
到底该如何决断。吴孝良也拿不准主意。他决定亲自前去查探一番。想到这里。他立刻带着人來到隐蔽的林间。太阳最后一抹余晖。给山谷里带來了最后一丝光亮。只见苏俄军的营地果真规模不小。但看样子只是临时宿营。不如尾随其后。伺机而动。但他随即便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他这股人马机动力一般。一旦被大队人马发现。很容易便被粘住包围。甚至有被吃掉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