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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孝良自列车重新启动后右眼皮直跳,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莫不是预示着什么灾祸吧,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他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鬼神一说向來是不信的,怎的地位渐高之后,居然疑神疑鬼起來,后來吴孝良总结,这可能和患得患失之心境有关,即便不信鬼神,也要在其他地方有所寄托,基属于无解,
列车乘务员走过來,给吴孝良桌前的茶杯蓄满了开水,他不禁又是一阵唏嘘,当初自海龙坐火车到奉天,车厢里满满登登挤得全是人,他躺在车座底下睡了一路,而今,身居高位,专列伺候,卫兵护送,身份地位不可同ri而语,境况待遇更是天差地别,怎能不叫人唏嘘感慨,
放眼车窗外,间或有边地的土埂子上蹲着休息的农户,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劳作一辈子,恐怕也未必能实现,一亩地二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理想吧,更何况十几年后,这片黑土地将面临一场浩劫,人们还要面对ri人的奴役,成了亡国奴,
想到此处,吴孝良一拳砸在桌子上,
突然间,车身猛地一滞,桌上茶杯水壶,稀里哗啦全部跟随惯xing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吴孝良也重重的撞在桌子上,疼的半天直不起來腰來,刺耳尖厉的金属摩擦声,听了使人有如百抓挠心,立在一旁端茶递水的乘务员直接被甩到了车厢门上,晕了过去,
突然状况持续了大概一分钟,一切终于恢复平静,很快机车蒸汽泄压嘶嘶声又响了起來,由于吴孝良在第五节车厢内,透过车窗只见外面蒸汽弥漫,
李振清和陈秀岩领着卫兵,撞开门进來,见到吴孝良安然无恙,顿时松一口气,
“外面什么情况,”吴孝良疑惑的问道,
“据说桥断了,具体情况还不了解,”李振清回答,
吴孝良心情放松下來,原來只是桥断了,正好可以下车放松一下,坐上一天的火车,觉得浑身都要散架,领着人下车,穿过蒸汽來到河岸边的断桥处,阵阵硝烟味道传來,定睛向河对岸望去,瞳孔瞬间收缩,
李振清显然也注意到了对岸的情况,“维中,快看对岸,似乎是……”他难以置信,奉天近郊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吴孝良则满脸铁青,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炸车,”
彻底被摧毁的大桥,硝烟阵阵,加上被抛在岸边七零八落的列车,都让吴孝良想起了前世,张作霖所经历的那次致命灾难,
这次的目标究竟针对的谁,是他吴孝良,还是孟恩远,來他的专列是在孟督军之前,只是在宽城子发生了意外故障,才让孟督军走了先,而孟督军更是是有意邀他上车同行,自己也已经答应,只是后來技师又说一小时后当可排除故障,才沒有成行,哪料到因此却躲过一劫,如果行凶者想炸的目标是自己,这一番变故,在车站层层重兵的屏蔽下,很可能被忽略掉,结果误炸了孟督军,而如果目标原就不是自己,是他孟恩远呢,这也是极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