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没听说过呀!咱们是邻居,你们村好多人我都熟悉。只是没跟你爸打过交道。你这是……”
“我今天是要去保定育德中学报到的。早晨吃的东西口重了,突然就渴了起来。麻烦您了。”
“不麻烦!举手之劳。”
张廷瑞觉得这位刘站长太随和了,说起话来也就随便多了。因而开口问道:“站长,那位抱小孩的女人经常来站里吗?”
“是。怎么,你认识她?”
“不。不认识。而且是第一次看见她。我看着她那样子挺让人同情的,出于好奇,所以,想向您了解一下她的具体情况,不知方便不方便?”
“方便。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对她的情况还真是了如执掌。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心眼还挺好的。太难得了。不用说,你父母一定也是大善人。好,那我就详细给你介绍一下她的情况。”说着,从桌上拿起烟袋,一边装着烟一边说:“是啊!一个女人落到这种地步,的确是够可怜的。”
张廷瑞用敬仰的眼神注视着刘站长。
“是这么回事,”刘站长点着烟,接连吸了几口,吐出一口烟雾,心情沉重地拉开了话题,“这个女人就是附近村子里的,具体是哪个村的,她自己说不清楚,也没见有人认出过她。从去年春天,我见她第一面时,她已经就是这副模样了。自从她在站上出现以后,我们站上这几位工人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定时给她吃喝。我们吃什么就给她吃什么。因为我们照顾的好,她也很少回家。大多时都是住在候车室里。还专门给她预备了一套铺盖。早晨再有人帮着她收拾。昨天夜里她没在候车室里住,我们这几位工人一夜都没怎么睡觉,主要是担心她被坏人给祸害了。”
“她没有男人吗?”
第十七章 真相
刘站长沉默了一会儿,才介绍说:“他丈夫是一位养路工人。半年前,在车站北边的铁路线上抢修事故时,意外被火车头给撞飞了。尸首飞的到处都是。下葬的时候就只剩下一颗人头了。按说这种情况应该算是工伤,况且,人死的又这么惨,给家属点抚恤金还不是理所当然的嘛!可是,上边的人说了:这名工人的死,是他自己不小心酿成的灾祸,责任应该由他自己来负。就这么着,最终才给了家属一笔为数不多的安葬费。抚恤金和赔偿金却只字未提。这个世道,是有钱人的天堂、穷苦人的地狱。穷苦人的命不值钱哪!”
“原来是这样。那……她家里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吗?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怎么可以自己带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