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天,已是二十四岁的大林觉得打短工挣钱太少,又想早点成个家,为王家延续香火,便突然产生了去外面挣大钱的想法。于是,就和一位同给一家地主打短工的邻村小伙子一起去了北方的一座海滨城市。小半年过去后,究竟是死是活,家里一点他的音信也没有收到。
目前,在这所院子里居住的只有二林孤身一人。
张廷瑞被学校开除学籍的事,也是二林第一个知道详情的。可见,张廷瑞与二林的感情非同一般。
现在,张廷瑞冒着大雨前来找他,就是希望他能帮助自己完成一件风险性很大、还要严守秘密的事。
张廷瑞淌着半尺深的雨水,进了二林家的院子,几步来到了窗户跟前。他附耳静静地听了听,却听不到任何的动静。这才敲了两下窗户,轻声叫道:“二林!二林!睡着了吗?”
其实,二林还真是没有睡着。此刻,他正平躺在炕上胡思乱想着。也着实担心这房顶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坍塌下来。因而,无时无刻还要做着逃命的打算。当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时,竟吓了他一机灵。心想:这样的鬼天气怎么还会有人来呢?莫非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抑或是真的见了鬼啦!越想越紧张。几乎所有的头发都竖起来了。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意识到什么叫害怕。
张廷瑞喊过几声之后,一直没有得到回应,突然意识到是不是屋子里根本没有人呢?于是,下意识地去摸了摸门框上的钌铞——房门并没有上锁。如此看来,家里肯定是有人的。因此,他又提高嗓音喊了两声:“二林!二林!我是张廷瑞,你在屋里吗?”
“啊!张廷瑞。”这时,二林的心情比他梦见自己娶媳妇那回都高兴。一个鲤鱼翻身坐了起来,趴到窗户前,问:“廷瑞大哥,真的是你吗?”
“对!是我呀!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出来了?”
“这大雨天你怎么也敢出来串门。这霹雷都快把大地震塌了。不怕霹雷把你霹着啊!”
“怎么可能呢?老天爷又不是瞎子。好坏人他分的清楚着哪。”
“我这房子眼看着就要塌了。我不能让你冒这份险。你还是回去吧!我这是为你好。”
“你屋里不会是藏着女人吧?你要是藏着女人我就不进去了。君子成人之美。”
“别瞎说:我穷的连裤子都穿不上了,什么样的女人能看得上我?就是寡妇偷汉子,还得分个脸黑脸白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