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视察的监狱长杨益众赶紧赔笑说:“这个我坚决照办。都是我工作上的一时疏忽。三位看看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来,卑职一定鞠躬尽瘁。”
杨杏佛问:“听说犯人们自发地排演了一幕好看的话剧,名字叫《家难》,不知是真是假?”
杨益众一听口气,就知道对方的心思了。赶紧迎合说:“没错。这幕话剧我已经看过了,的确排演得很有专业水准。怎么,三位贵宾想审验审验?”
胡适之插话说:“如果杨监狱长觉得方便的话,我等倒是愿意一饱眼福。”
杨益众说:“当然方便。今天晚上,就安排他们演出。我马上就差人通知所有参演的犯人做好演出的准备。三位贵宾,再请到别的牢房视察视察。”
杨杏佛诙谐地说:“好!既来之,则安之嘛!监狱长真是好客之人哪!荣幸。荣幸。”
杨益众客气说:“哪里,哪里,本是分内之事啊!岂敢怠慢,岂敢怠慢。”
四幕话剧《家难》历经一个月的排演,成功搬上舞台后,只在监狱里小范围的演出过一场,就蹊跷地被封杀了。监狱方的理由是:思想过于开放,不利于安定。
作为剧目总监的张廷瑞,对这么好的一部话剧,刚一诞生,就糊里糊涂地被监狱扼杀在了摇篮里感到很是气愤。
一天上午,监狱长杨益众在看守长的陪同下,到各监室检察牢房里的秩序。
张廷瑞抓住这个机会,就话剧《家难》被禁演一事,向杨益众理直气壮地提出质疑:“监狱长,当初的剧本你是看过了的,认为内容不违反监狱的规定。并且,你还亲手在原剧本的基础上,对剧情和个别人物做了适当的修改、调整,现在怎么就不利于安定了呢?因此,我们对监狱方的武断行为表示质疑。”
杨益众深感理亏,只是他无法左右上级的决定。不得不从中来回和稀泥。于是不冷不热地回答说:“嗨!现在说什么也没意义了。不让演出,大家岂不都省心了。禁演是上边的决定,我也无能为力。”
张廷瑞固执地说:“只是在本监狱内演出了一场,没人张扬出去,上边是怎么知道的?再者说了,狱中的娱乐活动搞得越好,对监狱长的脸面不是越有光彩吗?”
杨益众脸色一沉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