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沁芮懒懒地偏过头朝门口望一眼,又闭上眼,缓缓回过头来。本应大口大口呼吸的她,恍若飘浮于空,气若游丝。
“主君!”
下唇的一个伤口中又冒出一滴血,逐渐变大、反射更多的光。
身上又是一阵热气,下唇伤口周围一片温热的柔软。
——卫羽轩俯下身去,将那滴血抿入口中。他一直抿住不动,直至血完全融入他的口中,才一点点起身。泪眼被有气无力耷拉下来的眼睑掩去四五分,唇上还残留着一点血红,胡乱晕染开。
“主君!!!”
卫羽轩垂下眼眸,往床内转过头,一片阴影中泪花闪烁。接着一转身,放开薛沁芮,他整个人朝床内一跪,面壁而坐。
“来了。”薛沁芮努力放大声音,叫安舒听见。
撑起身子,薛沁芮看着纹丝不动的卫羽轩,眉头一锁,深吸一口气,扶着床沿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主君——主君,您的嘴……”安舒原本一脸焦急,却在薛沁芮开门一瞬间变了脸色。
薛沁芮一抹嘴唇,手上又是一点血色:“没什么,方才用膳时将自己嘴唇咬了。”
安舒仔细瞧瞧,蹙眉往内瞟上一眼。
“你要讲何事?”抹去手上的血,薛沁芮问。
跟变戏法一般,安舒脸上的疑虑须臾又换作焦急:“门口!正门口来了好多人说要见您,连后院的王爷们都被惊动了!”
忆起上回小厮闹事,聚集了一批人在稷王府看热闹,薛沁芮不禁半急半疑,不顾右脚的伤未痊愈,快步朝门口赶去。
“奴派人去后院,暂且压住了消息,只是估计再过上一会儿,她们仍会知晓。”安舒紧紧跟上,讲得同二人步伐一般快。
薛沁芮咬着牙忍住愈来愈剧烈的痛,点头作回复。
“主君来了!”门口的小厮伸长脖子一直往里头望,一见薛沁芮出来,一脸如释重负,立马转身去给其他奴仆报信,连行礼都忘记了。
“主君!”一个丫鬟跑来,“您去瞧瞧吧,门外好多人!”
光是站在关上的门内,都能听见那一侧的人声嘈杂。
“开西角门吧。”薛沁芮言毕,便往西侧走去。
“公爷出来了!”门还只开出一道缝,一个声音便穿刺而入。
“公爷!公爷!”
“公爷,这是我家夫郎才烤出来的烙饼!”
“公爷喜欢吃糖么?这些糖葫芦很不错啊!”
“公爷收下我家的老母鸡。吧!”
“咯咯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