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愈加浓烈,甚至连呼出的热气也渐渐打在薛沁芮的鼻梁上。薛沁芮扒在墙上的手心渐渐润湿。
她大约猜到卫羽轩要做什么了。
眼前的人好似变得陌生,连那股她心悦的清香也令她害怕起来。在卫羽轩半睁半闭的眸里,不是以往的清澈,而似千变万化的混沌。
打在薛沁芮鼻梁上的气息变得愈来愈热,她身后的手渐渐攥起来。
卫羽轩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忽地将薛沁芮一边的肩膀按在墙上。
“主君,稷王殿下来了。”
安舒声音一落,门便被推开来。
“羽轩?”稷王笑着进来,见着眼前这一幕,连同一旁的侍女都一同僵住。
卫羽轩身子一颤,自墙上连忙弹开,极快地转身,飞速坐回椅子上。一套动作行云如水,仿佛跟计划好的一样。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黎翩若笑着看向整理衣衫的薛沁芮。
薛沁芮忙行过礼,上前扶黎翩若进来:“怎会不是时候?羽轩已等您多时了。”
感到黎翩若的视线几乎不离她,薛沁芮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土里。
不过,埋进土里总比嵌在墙里好。
正低头扶着黎翩若入座,薛沁芮便听她凑近自己耳侧,细声道:“做妻主的,还是要硬气些。”
薛沁芮脚腕一疼,身子俯得更下去些:“母亲教训得是。母亲请坐。”
安舒将卫羽轩劝过来坐下,薛沁芮亦脸上挂着笑,在黎翩若另一侧坐正。
黎翩若环顾一番四周,微笑着放下薛沁芮奉上的茶,看向卫羽轩:“羽轩,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一直低头瞧着地上新铺的地毯的卫羽轩慢慢朝黎翩若抬起头来,点点头。
黎翩若又寒暄几句,少不了夸薛沁芮的话,甚至有些泛滥得薛沁芮都不好意思了。
接下来便是一阵安静,黎翩若再次端起茶盏,细细品茶,余光瞥向左右两侧的卫羽轩与薛沁芮,又在放下茶盏时收回目光。
“我听闻,我那侄子一个月前嫁出去,如今啊,在家里服侍妻主,忙得不可开交。”黎翩若笑眯眯地看看薛沁芮,又朝卫羽轩看去。
黎翩若口中的侄子,正是才出嫁一个月的二皇子。前些日子传来消息,其妻主已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