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奴该死!”他又一副惊慌装,瞧见一旁的洛琴楠,忙草草作揖,“奴光去瞧薛公爷了,竟未注意此处还有个六品大人,失敬,失敬!”
薛沁芮瞧见洛琴楠颜色愈来愈沉,转回去对那人道:“我可从未讲过这些话。”
那人笑着点头:“是是是,薛公爷谦卑,从来都只有旁人略略讲上几句,我们这等奴仆,才晓得您的才气之高。”
那几个女人左右窥探一番,悄悄往后退着。
“嗬!你们几个刁民!”那人同变脸一般,转头对那三人怒喝,“给公爷跪下!”
怒喝声如洪钟一般,直教三人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薛沁芮面前。
“按公爷的家法,这三人该如何处死?”他又是一脸溜须拍马的笑。
“公爷!公爷饶命!”三人一听,连连磕头,嘴角有痣的女人喊道,“是小的有眼无珠!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公爷放小的们一条生路吧!”
“公爷!是她!是她要打您,和我们无关啊!”
嘴角有痣的女人掐住讲话之人的脖子:“公爷!是她方才丢的您瓜子,您可要明辨是非!”
“香姐”见此形势,亦开口:“公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未能管教好她们。要如何处置这二人,还听您的吩咐。”
“公爷!她在一旁取笑您,您可不要放了她!”那两人又立即道。
薛沁芮往后退上几步,对那人恼道:“你听何人讲的我家家法?!”
他咧嘴继续笑:“这个……不是那日在场之人尽知的事么?”
“我从未立过什么取人性命的家法,”薛沁芮脸色亦沉下来,“顶多三条规矩,也都只是给丫鬟小厮们定的。”
那人作恍然大悟状:“哎呦,改啦?公爷不论在何事上都精益求精,圣上和稷王殿下的眼光果真不错!”
“改什么改?我自一开始便是这般定的!”薛沁芮抓住卫羽轩的手腕往一旁走,“让开!”
那人又挡住:“公爷,平日里您对逆奴毫无容忍,今日遇见三个这般折辱您的刁民,却罚也不罚一下么?”
薛沁芮松开卫羽轩,手攥成拳:“你是哪府的奴仆,话这么多,还挡我的道?”
“奴该死!奴该死!”那人嘴上这般讲着,脚却丝毫不动,“奴不曾料到,自己今日行为同您府上那些受罚的逆奴如出一辙了!我家主君啊,要是也能像公爷您一样将府内打理得井井有条,那该多好!”
大门忽地被踢开,冲出来几个佩剑之人。
“哎!桌上的茶!”店小二惊呼一声,终是没保住被闯入者撞到的几桌茶水与瓜子。
“哦!府里人来接公爷啦!公爷真是个守时之人,无论在何处,发生了何事,做事都这般准时。”
看客同方才望周琦一样伸长脖子往门口望,只见这些佩剑侍卫个个身着锦衣,头冠亦是用叫不出名字的材料做成,不禁叹道:“这也太气派了吧!”
“他们不是我府上的。”
还未否认毕,那几个侍卫便朝这边望来,见到薛沁芮,便立即冲至近处,单膝跪下抱拳:“公爷,车驾已在外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