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光心里咆哮,脸上却是一副快要吓哭的怂样。
“哎你们说话声大点,我听不清。”手机里正在偷听的简妈妈甚至提出过分的要求,还回过味来,“原来网不卡呢,你们聊你们的,别管我。”
简拓无奈地看向坚持要看热闹的老太太,“妈,找姨妈喝早茶去吧,我挂了。”
“不行,不能挂!”简妈妈说话掷地有声,透着一股老太太才有的霸道之气,“你让我跟这姑娘聊聊,招进来这么久了,我也没跟她好好聊过,小姑娘还是做事毛糙啊,怎么能下雨天让你淋雨呢。”
一听老太太要当面训话,没见过世面的叶流光立刻吓到脸色全白。
简拓瞥了她一眼,尔后以不容商量的语气拒绝:“下次再聊吧,你今天把她吓着了。”
“我跟她不聊也行,那你们继续聊。”
“我挂了。”
“不许说‘我挂了’三个字,晦气,我们老人不喜欢听。姨妈也在边上呢,我们两个老太太听你们聊得高兴我们也高兴,哎儿子,昨晚做了什么不开心的梦了?说出来让我们老姐妹也开心下……”
一个老太太不够,竟然还有两个?
叶流光一口气咽下去,差点没力气提起来。
简拓同样脸色不佳,他终于忍无可忍,搪塞了句“我现在就去午睡给你们做一个”,二话不说掐断了这通半个小时之前就想掐掉的视频电话。
书房里终于没有第三双眼睛第四双眼睛在诡异地盯着他们,叶流光心里轻松一些,却还是受惊过度,大眼睛惊魂未定地睨了简拓一眼,却又不敢当着他的面抱怨,只能用软糯的声音说:“我今天也可以做一打不开心的梦。”
语气里的埋怨简拓自然心领神会。
“老太太在国外比较闲。”他尝试跟她解释,语气里甚至带着些许歉意。
叶流光很委屈:“您跟阿姨打电话都没声的,我都被吓死了,我还冲您学狗叫……”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已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躲上一年半载。
想到她那声惟妙惟肖的狗叫,简拓嘴角就忍不住上扬,忍着大笑的冲动解释:“跟老人家往往没那么多话,聊着聊着就冷场了。”
“淋雨的事,我会和老太太解释的,不用担心。”
一提“淋雨”叶流光的膝盖就下意识地软,简拓也很快注意到了,瞄了一眼她那打弯的小腿:“膝盖怎么回事?”
“站不直了……”叶流光小脸皱着呜咽,像只可怜巴巴的落水狗,“小简先生叫阿姨太后的,阿姨气势好足啊,我差点想给她跪下了……”
“站直了!”简拓一声喝令,命令的语调罕有地带着强势,“拿出点骨气来,当我是个摆设吗?有我在,谁敢动不动找你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