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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任独裁官站在这座满目疮痍,褴褛破敝的城市,映入他们少年般澄澈眼帘的首先是无处不在的贫困、犯罪、邪恶和不义;他们看到的只是来来往往的任由命运宰割的民众,这种麻木不仁的顺应命运的生活态度向来不是罗马的真性情。虽然,苏拉在无力挽回这一切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结束自己的血肉之躯,而他———恺撒———却永不退缩,他必须勇往直前。最能安慰人心的东西就是忘我的工作,因为只有理性的生活才足以支撑起沉重的生活———他绝不会像苏拉那样,迫不及待想得到这个世界对自己的认可和回报,他知道,忘我的工作首先就是自己赖以活着的惟一方式。

他没必要像苏拉一样微服出访。恺撒做任何事都喜欢光明正大,他乐意不时伫脚倾听着每个路人的意见和建议,从饱经风霜的扫公厕的老太婆到德库米乌斯家族的新一代———那些充当店铺保护伞的街头匪帮。他时而与希腊自由民攀谈,时而与拉扯着一大群孩子的母亲闲聊,不管是大腹便便的孕妇,虔信犹太教的犹太人,社会最底层的劳动者,青壮年苦力,教师,粥铺伙计,面包师,屠夫,蜡像制造者,雕刻家,画家,医生还有形形色色的商人,恺撒都耐心听取他们的意见和想法。在罗马,还有大批制陶工、织毯工和医师是妇女,他们的心声也是恺撒关注的一个重要方面;在罗马,只有上流社会的淑女和贵妇才不用从事辛苦的劳作就能保障舒适的生活。

当务之急就是要解决罗马的债务危机。恺撒觉得比起探访老友和召开元老院大会,这项任务要紧迫得多。恺撒回到罗马的第四天,才召开了一次国民大会,与会者既有位高权重的世袭贵族又有一穷二白的平民。以前的国民大会常在罗马祭坛的台阶下的一处宽阔的广场召开,如今由于恺撒将那块地方挪为修建新元老院之用,所以在那里处处都可以看到工人在忙碌地拆除旧建筑,这次国民大会也只好移到卡斯托尔上的坡鲁克斯神庙举行。

平时恺撒说话的语调是低沉的,可是一到公开场合,他自然而然就提高了声调;他那洪亮的声音可以渗透到每位听众的耳鼓中去。与瓦提亚?以扫里库斯、勒庇都斯、希尔提乌斯、菲力普斯、卢基乌斯?庇瓦提尼乌斯、福菲乌斯?卡勒努斯、坡利奥及其余的亲恺撒派一起站在公众最前排的卢基乌斯?恺撒看着自己的堂兄轻而易举地就控制住了这个大场面感到异常惊讶。恺撒总是最有凝聚力的,他的控制力不会随岁月的流逝而有所销减。如果说这次大会与以往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也只能说比以往更加完美了。卢基乌斯想,恺撒非常适合独裁统治。因为他清楚自己有权力支配一切,但他又不会滥用自己的权力,也不会沉溺在刚愎自用中不能自拔,更不会任骄奢淫逸腐蚀自己的意志力和判断力。

他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宣布,取消全部债务的议案未获准通过。

“你们想,恺撒怎么可能支持任何取消全部债务的提议?”他边表情淡漠地伸出双手,边向公民发问道。“看看我,你们就知道谁是罗马最大的债务人了!不错,我从国库借了钱!这笔钱可是一个大数目!公民们,按照罗马的惯例,这些钱必须被足额奉还,而且还要加上我自己新制定并付诸实行的利息利率———还是百分之十的纯利息。我个人对承担这个沉重的义务毫无异议!你们想一想!假使我从国库借以充当军费的钱不被原封不动地奉还回去,罗马政府从哪里去搞到这样一笔钱用于救助那些孤寡老弱?又从何处筹集资金修缮罗马祭坛?又拿什么发放拖欠军团士兵们的薪金?如何保养和维修公路、桥梁、下水道?何来资金为公差们发放薪水?如何才能修建更多的粮仓?如何才能有基金举行娱乐赛事?何来资金为伊斯奎林修建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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