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到马尔库斯?法沃尼乌斯安然无恙,你一定深感欣慰。”他来了这么个开场白,“马尔库斯?法沃尼乌斯在安菲坡利斯碰见恺撒,并问他致歉。恺撒好像非常高兴地就与他和解了。我想,法萨卢斯一战肯定令法沃尼乌斯的心境有了很大变化,加图,因为他涕泪俱下地告诉恺撒,如今他最想做的事不过是返回自己意大利的故乡,过一种安宁而平和的乡村生活。”
“还有,”塞克斯图斯喋喋不休道,“我的信差———我还没弄清楚他的名字———告诉我,乌提加的局势甚至比迪拉基乌姆和塞萨隆尼亚的形势更为严峻。像小卢基乌斯?恺撒和马尔库斯?渥大维③这类从未入选为平民护民官的无名小卒都夸下海口说:他们应当在我们军队中占有重要的席位。至于说那些本来就名震四方的家伙———呃!拉比厄努斯、墨特鲁斯?西庇阿、阿弗拉尼乌斯④和阿菲利加省长官瓦努斯等更是不可一世,他们谁都认为总司令之职非己莫属。”
“多希望在我到这里之前他们已经结束了这场纷争啊!”加图面无表情,用刺耳的音调对塞克斯图斯说道。
“可惜事与愿违,偏偏定于明天才决定。”
“你觉得你哥哥格涅尤斯怎么样?适合担当总司令吗?”
“我猜他在将自己的权杖交给他岳父利波后就动身到西西里南部海岸的某处去了。”塞克斯图斯笑眯眯地答道,“我想在这场指挥权之争结束之前,恐怕我们都没机会见到他了。”
“真明智。”加图不由得赞叹道,“你觉得自己如何,塞克斯图斯?”
“我还不得像一只小羊一样乖乖回到继母身边去。墨特卢斯?西庇阿也许算不上聪明也说不上有任何军事才能,可我想,如果我父亲还在世的话,一定会叫我投*在他门下的。”
“不错,他一贯如此。”那双大而忧郁的灰色眼睛抬起来严厉地盯着塞克斯图斯,“那你有没有关于恺撒的消息?”加图问道。
塞克斯图斯皱了一下眉头,“说到他,事就奇了,加图!正如所有人知道的那样,恺撒目前虽不在亚历山德里亚,可他在埃及是确信无疑的。虽然传闻满天飞,可事实上,自从十一月份恺撒从亚历山德里亚港写了一封信一月后到达罗马来,我们从任何人那里都没有再听到过有关他的消息。”
“我不相信他还在埃及这种说法。”加图非常严肃地说,“恺撒整个一生中,早已习惯了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都寻求担当中心人物的角色。这次怎么能如此耐得住寂寞呢?恺撒,他会一直沉默下去吗?恺撒,他会自动失踪吗?他一定是死了。哦,果真如此,可见命运的残酷!让目空一切的恺撒死于东方流感的瘟疫或者是那些蒙昧者的标枪!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