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了床尾处，眼神不看江致，而是落在了屋子里的某一角落。
俩人似沉默对峙，最后姜阮抿了抿唇，还是开口了，“你真的要问吗？”
她不想和他之间，连最后的一丝体面也不剩下。
江致毫不犹豫的应下，“当然。”
姜阮淡淡道:“姜家的危机，以及你的结婚协议。”
话说到这一步，姜阮觉得江致应该已经明白了的，毕竟做了这样的事，他便应该心虚才是。
而江致微微愣神，然后说:“当时是我的错，以婚姻做了条件，如果是因为这一点，我会向你道歉，并且我们现在就可以撕毁那份协议书。”
“不必，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夜已经深了，姜阮也觉得有几分疲了，显然今天她不说清楚江致也不会接受，那么再这样打哑谜下去便毫无意义。
于是她拿出了手机，将那份录音直接播放。
沈父那带着轻蔑与讽刺的声音响起，话语间也字字诛心。
姜阮闭上了眼，如果可以，她不想再听这份录音了。
里面的一字一句都在述说着一个事实，一个对于她而言残忍无比的事实。
她也没有去看江致的神情，并且有些可笑的在心里做出了猜想，等会江致会说些什么，是极力否认，还是和她解释其中因果。
而录音播放完，江致看向她，倒是冷静了下来，“这录音里的人是谁我都不知道，凭什么人他来定我的对错？”
“那是孟松，孟氏酒楼的孟总。”
江致说:“我和他没有合作，他的话未必是对的。”
姜阮也懒得与江致争辩，便将手机里的那份文件打开，直接递给了他，“那你也就顺便把这些解释一下吧。”
江致打开了文件，一页页的翻着，脸色却逐渐的难看了下来。
姜阮抬起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江致面上神情变化，倒是当真有趣。
她是个好的演员，从表情里便能看出大多数时候人的情绪。
但是如今的江致，她有些看不明白。
因为他的脸色极其凝重，但是看起来倒是不像是谎言被戳穿后的无助，而是发现了什么事情想要思考一般明白。
这和姜阮想的，完全不同。
于是姜阮也不再看他，而是沉默的垂下眸子，低头玩着自己的指甲。
前段时间为了新年特意做的美甲，而如今被她一点点的撕下丢弃在一边。
直到她将一只手的美甲都扣完了，准备转而换另一只手时，江致将手机递给了她。
本能的抬眸看了过去，俩人视线对上，却又格外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