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们的讨论,裴青衣是兴致缺缺一言不发,神色中充满了对二女的讨厌。尤其是那个不安分的青衣女,看着那飘呀飘的眼神就不痛快,有股想将那对眼珠子挖下来的感觉。
罗士信与齐华说来说去,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经意瞄了裴青衣一眼,这位裴大姑娘一脸的不高兴,坐也不坐就随意的站着,但那站姿如剑,随时都在做着出鞘的准备。
但凡精于一道者,常常会将此道带入生活。
便如画家,见到任意景象都会忍不住的想能不能入画,一个琴师,脑海中就有一张琴,随时奏着天籁之音。
作为一个武痴,罗士信每遇到一个人识海中会不经意的判断对方的弱点乃至破绽。
故而在与裴大姑娘初次见面的时候,便觉得她是一柄剑,一柄锋芒外露的剑,锐利的剑芒掩盖了身上的破绽,并且每一个动作都做好拔剑对敌的准备,是一个真正的剑客。
这种将剑融入生活的人不少,但如裴青衣这般锐利锋芒外露的却是不多。
与那两个西贝货一伙的持剑男子意外给了他同样的感觉。
“青衣你觉不觉得,那个持剑男子跟你很像!”
裴青衣身形一顿,犹豫了会儿道:“你也感觉到了,那就不错了。你们都错了,那两人应该是新罗人,而那个持剑男子应该是我师傅当初远走海外的时候,在新罗遇到的那个天赋极高的少年。”
她原先只是怀疑,但连罗士信都有这样的感觉,那便不是怀疑了。
“我师傅在来信中说到过他,他老人家言语中充满了可惜,说对方是一个天生的剑手,若自幼受到良师指点,前途将会无法限量。可惜庸师毁了美玉,荒废了最宝贵的成长期。他不忍美玉成为废石,便逗留十天,传授他二十一快剑,以及用剑诀窍。持剑男子的站姿是立剑式,是一种能够掩盖自身弱点破绽,随时随地拔剑出鞘的姿势。只是练的有些不伦不类的,没习得精华,一直不敢确认。好像叫什么金什么信,记不太清楚了。”
“金庾信!”齐华低呼道:“新罗第一剑手,花郎国仙金庾信。”
“对,就是他!”裴青衣经齐华一提醒,立刻确认了这个名字。
“花郎是新罗的一门用于战场的武术,国仙是花郎首领的称号。如果是他,那两个人的身份就不一般了,金庾信现在是新罗国地位极高的将领,相当于我大唐的大将军,握有实权,能让他充当保镖的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