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鹏飞此刻所投掷的采组叫“杂采”。而采数大于距离“关”的步数,依照规矩只能移到“关”前面的“坑”,需要需掷出“贵采”才能移开。
棋面上任子光的的四枚棋子已经到了终点,还有两枚棋子下在了一处。成为了棋叠。能够一起移动,只要任子光投出“卢”、“雉”、“犊”、“白”任意一彩便能获胜。反观谢鹏飞六枚棋子不是陷入“坑”中无法自拔就是让任子光打回起点,一子都未抵达终点。
依照规矩,这种难得出现的大满贯赢法,赔率是十倍之多。
想到约定的赌注,谢鹏飞已经焦虑的满头大汗,嘴巴都打起了哆嗦,有点不知所措了。他本性好赌。一天不赌个几把就不痛快。不过向来都赌的小,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这些年也只有一次赌红了眼。输得几乎倾家荡产。最后是他姐夫帮他挽回了败局,他姐夫是辅公祏麾下的大将冯惠亮最为依仗的亲信严沛,也是一个资深的赌徒,平素好赌上一两把,赌技精湛,由擅樗蒲技巧。若在平时,这个时间段早就来赌坊玩上两手。只是最近他接了镇守粮库的任务,一天到晚就混在粮库里,没时间来玩了。
谢鹏飞因为吃过一吃亏,也学乖了,都是小赌怡情。他家境不错,输赢也不大,也无伤大雅。但是今日却如见了鬼一样,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赌红了眼睛,赌注越下越大。直到这一把,他将祖上的地契自家的屋舍都赌了进去,若再来个大满贯,那岂不是要卖儿卖女的还账。
任子光晃动着手中的五木,丢在了瓷碗旁里,五木转动,也带动着谢鹏飞的心,他大叫着“杂采”,求爹爹告奶奶。
任子光也忘情的嘶吼着“卢、卢、卢……”,一副赌徒模样。
五木停止转动,五木呈清一色黑,正是黑黑黑犊犊号称王采的卢采。
任子光一跃三尺,一副上天保佑的模样,狂喜高呼,毫不客气的道:“就知财神爷站在我这边。”
谢鹏飞面如死灰,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想到即将承受的后果,霍然站起,往屋外走去。
任子光一个箭步抓着谢鹏飞的衣袖叫道:“往哪里跑,输了想要赖账不成?”
谢鹏飞忙道:“不是不是,我是去找我姐夫,让姐夫给我送钱来。我姐夫是严沛……”因为惊恐,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任子光哼声道:“别当我是傻子,你留下,我让我佣人去,钱不到,今日你休想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