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发凉的后脖子,知道是自己神经过敏。
亦俏看看白墙上硕大的表盘,10:30了,她收拾东西下了楼。
从烘培教室回宿舍的路上,要穿过一片待拆的棚户区。据说有几个钉子户造成这片一直拆不成。
白天走这条路还没什么,可是晚上路灯都不供电,路两边岌岌可危的老房子漆黑一片,碎了玻璃的窗口黑洞洞的。
抱紧包包,亦俏加快脚步,每次她都小跑着过这条无灯路。
正走着,她忽然停下,回头看路边的梧桐,影影绰绰。
是我听错了吗?她心想。
她不再小跑,正常走了一段路,确定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
是我听错了……
她又继续走,越走越觉得好像还有一个脚步声,她心里发毛,干脆狂奔起来,直接跑上亮灯的楼道才敢回头。她抹一把汗,心想:不会是被什么变态跟踪了吧?
有了警觉,第二天亦俏在教室练习时,一只耳朵总是竖着听周围的动静。
沙沙的树叶声,呼呼的风声,钟表的滴答声……
亦俏忽然回头,背后依旧是一张擦的锃亮的不锈钢台面。
不知为何,这几天总是感觉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她,但一回头又什么也没有。是自己神经质了?骂自己神经兮兮,可又总觉得背后怪怪的。
突然,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回不是错觉,因为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而且听起来很沉,像负重前行……
亦俏浑身发毛,用了三秒,把看过的所有恐怖电影的画面在脑中过了一遍,感觉自己要九死一生。
她抖着腿缩到门边,咬紧牙关,透过门下百叶窗往外看了一眼,只一眼她就腿软的瘫下来,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黑暗的走廊中飘着一条肥大的白裙,正向这边飘来……
妈妈呀~~~~~~
怎么办?怎么办?我眼花了,世上没有鬼。自我安慰效果不大,只觉得上下牙打架。
“砰砰砰!”亦俏从地上一跃而起,尖叫出声,与此同时,门外也传来叫声。
她分辨了一下,立刻打开门。“闹什么妖?胖lo!!!”
只见胖lo缩着脖子,瞪大双眼,胖手捂住嘴,一脸惊恐地说:“你……吓死我了。”
“你才吓死我了!大晚上的你穿成这样干嘛?”
亦俏没好气地指着她身上的白纱裙,一阵阴风吹过,裙摆软体动物般浮动。
“我……我只有这件合身了。”她点着食指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