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竹说:“上我的课只有三点要求:干净!干净!干净!现在发给你们每人一份学徒仪表规范。”
他侧头看了下旁边,胖lo下场挨个发一张,他继续道:“上面明确了头发、指甲、着装,仪表要求,你们回去各自检查,符合标准后我再开始上课。”
说完他合上教案,往腋下一家,走出了教室。
胖lo正发到最后一个亦俏手上,刚要开口说什么,发现大师兄和帅T都走了,她也迅速冲出教室。
一张A4纸轻飘飘的落地,亦俏捡起来,默读着:不许烫头,不许染发,长发要扎起来。不许留长指甲,不许涂指甲油(包括护甲油),上课要素颜,穿厨师服,保持十指整洁干净。
亦俏皱了皱眉,歪着头嘀咕:“每一项都中,不会那么巧吧……”
这天夜里亦俏没有睡好。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他就突然出现了。
我偷了食谱跟小金私奔,他肯定恨透了我。亦俏想起栈桥上他红肿的眼皮。
几个小时前还缠绵同枕的情人,下一刻就背叛,跟别的男人跑了,任谁都不会原谅。
即使我把第一次给了他,却被误读成为了偷食谱的迷惑拖延术。
他肯定伤透了心,不然怎么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想起课上的许竹……他的目光冷漠,只是轻轻扫过她,不带一丁点情绪,好像她是透明的。
他扇我个嘴巴子都比这样视若无睹好受。
他现在怎么想我?
没良心的拜金女,被坏男人骗财骗色一脚踹了?肯定很瞧不起我,连正眼都懒得看我。
唉……不可能原谅了。
唉……这样的我连自己都瞧不起,还奢望他会原谅?痴人说梦。
亦俏越想越难受,把自己缩成一只虾米,蒙着床单哀叫。
当时只一门心思想着回到原来的世界,急切之疾,如今,亦俏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是永远失去了他了。
第二天醒来时眼睛肿成桃子,她空腹喝了一大杯黑咖啡,打死都不能让他看出来。
快上课了,熊珍萍一直催促,她还对着生锈的镜面粘睫毛。
亦俏溜进教室后门时,早打过课铃,帅T和胖lo在学员中间一个接一个检查仪表。
她扣好套在裙子外的厨师服,一边叼着皮筋儿一边把蓬松的红发梳拢至脑后扎好。
她心里祈祷着胖lo检查她,然而事与愿违,向她走过来的帅T头上长出了红色的角。
帅T手持记分板,上下打量她,冷笑一声,“你是自己眼瞎了,还是认为大家都瞎了?”
他这一嗓子引的全班同学回头看亦俏,可只有一个人,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像没听到一样,低着头,沉默的看着桌上的教案。
“烫发染发……”帅T在记分板上打叉子,又抬头打量,“你穿的是什么?”
“没规定厨师服里不能穿超短裙啊,而且头发我也扎起来了!”亦俏强词夺理扬起下巴。
帅T继续打岔,“你化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