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他们还会在一起。
光影散去,辞颜不咸不淡说:“不结婚也可以。”
路禾不想看他冷淡的脸,却忍不住支起耳朵听。
他说:
“要么我死。”
“要么你做梦。”
辞颜软硬不吃,路禾被气得不轻,到了雅安园甩上车门就走了。
辞颜没说话,任由她离开。
他觉得这事得怨他,是他太过纵容才会让她一次又一次踩着底线试探。
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林朝可不就是这么死的吗,不能由她得意。
***
事情过去这么多天热度还没降下来,媒体都恨不得拿显微镜去照辞颜怀里的女人。腿像谁的腿,高跟鞋是什么牌子,往深处扒。
晚间微雨,初冬就感觉特别凉,风一吹,四肢百骸透着寒。
《致敬十七岁》上映,路禾包场子自己去看。
下雨天适合干两件事,睡觉,和看电影。
在电影院里最舒服。
路禾从前台要了个大份爆米花,端着可乐进去。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透了,雨也下得大,她把空桶往垃圾桶里一塞,走到影厅门口给司机打电话。
她开车来的,出门见雨小,就没带伞。车停在地下车库,从影厅下去有直达电梯。路禾望了眼天气,太黑,她不想去。
在地下车库那种低矮压抑的环境下,有灯也不行,夜盲怕一切黑暗。
给司机打过电话,路禾慢悠悠走到东大门,这儿离街口最近,上车时能少淋点雨。
雨密到一定程度就能看清丝,映着彩光,唰唰斜织成网。
透过这层雨,透过雨染成的一片雾,路禾看到对街的林朝。
黑色大衣很显他高,伞也是黑色的,只静静站着。在这各种颜色铺就的雨雾里,他似乎是唯一的暗色。
太远了,路禾只能一眼认出他。他的脸,他的神色,都藏在雨里看不清。
林朝过了马路。
路禾没动,闲闲在东门等司机来接。
距离越短越能看清他毫无血色的唇。
半个月……快一个月了。林朝的状态完全不像好转,路禾甚至感觉他比在医院时更差。
雨很大,莫名觉得能听到雨滴砸在他伞上的声音,还有每一步落地溅起的水。
商场出口有延伸的遮蔽,林朝收了伞,看向路禾。
旁边有人经过,许是被下雨占据了绝大部分的心神,只匆匆走过,全然没有欣赏其他人的心思。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自然隔离一方世界。
看着林朝的眉眼,路禾想起的却是刚才的电影。
按时间先后来算,是李奈像他。
一样穷,一样傲,林朝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