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为你骄傲,亲爱的,”本一念完,尼柯尔就说。她又抹了一把眼泪。“我也得感谢你,奈,”她对自己的朋友说,“出自内心的感谢。”
“教本特别值得,”这个泰国女人说。“我早忘了教那种对读书感兴趣,而且懂得欣赏老师工作的学生叫人多么激动。”
罗伯特·特纳清洗了麦克斯的伤口,取出了子弹。渡边家那两个五岁的双胞胎认认真真观察了手术的全过程,他们给麦克斯的内脏迷住了。争强好胜的伽利略老往前面挤,想看得清楚一些;奈不得不对小哥儿俩的争端进行调解,而且总向着开普勒。
特纳医生肯定说,麦克斯的伤势不重,只需短期休息就会痊愈。
“我想我是该看开一点,”麦克斯说着对埃波妮娜挤了挤眼睛。“不管怎么说,我早有这个打算。我认为这个异国城市全是高楼大厦,猪和鸡不会太多,而且我压根儿不懂什么生物人。”
潜水艇到达“码头”之前,尼柯尔同埃波妮娜简单谈了几句话,她非常感谢艾莉这位从前的老师,感谢她和麦克斯为他们一家所做的一切。埃波妮娜客客气气地接受了她的谢意,而且告诉她说,帕特里克在帮助他们准备逃跑的过程中,表现得“非常出色”。“他已经成长为一位杰出的年轻人,”埃波妮娜说。
“还有,你的身体怎么样?”又过了一会儿,尼柯尔小心地问埃波妮娜说。
这位法国女人耸了耸肩膀。“那位好医生说,RV-41病毒还在,正等待时机破坏我的免疫系统。不管什么时候发生,我还有六个月到一年多时间可活。”
帕特里克告诉理查德,贞德和艾莉诺设法制造噪音去引开中村那一群人,因为她们已经有这种程序,很可能已经给抓住而且毁坏了。
“贞德和艾莉诺的事,我真难过,”在潜水艇上,尼柯尔难得跟理查德单独相处,一有机会,她就对他说。“我知道小机器人对你有多重要。”
“她们已经完成了她们的使命,”理查德挤出一丝微笑回答说。“不是你告诉我,她们毕竟和人不同吗?”
尼柯尔凑了过去,吻她的丈夫。
那些刚刚逃出来的人,长大成人后都没有来过纽约。尼柯尔有三个孩子是在这个岛上出生的,很小的时候在这儿住过,但是孩子对一个地方的感觉和大人全然不同。当他们踏上海岸,看到附近黑影中那些又高又细的剪影,直插拉玛天空,就连艾莉、帕特里克和本都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