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柯尔要往外走。“等一等,”麦克斯说。“你想知道我们要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吗?” “当然,”尼柯尔答道。 “马利乌斯·克莱德·帕克特,”麦克斯自豪地说。 “马利乌斯,”埃波妮娜补充说,“因为他是流浪儿埃波妮娜在《悲惨世界》里的梦中情人——我一个人在孤儿院度过长长的夜晚时,早就梦想有一个马利乌斯。克莱德是随麦克斯在阿肯色的兄弟的名字。”
“这名字太美了,”尼柯尔说,她转身离去时,一个人还在笑。“这名字太棒了。”
那天下午很晚回到家,理查德还是控制不了内心的激动。“我跟阿切和另外两个八爪蜘蛛在会议室呆了两个钟头,简直太吸引人了,太棒了,”他用最大的声音跟尼柯尔说。“他们让我看了上午给你和埃波妮娜用过的仪器。太奇妙了。他们真是不可思议的物种!不,魔法师这个名词更合适——我从一开始就这么说的,该死的八爪蜘蛛是生物学魔法师。
“试想想……他们的摄影机是活的生物,另外一套微生物虫子。可以读出图像,仔仔细细将每一个图像点储存起来。它们自己就是一种基因的变异,但是能够控制整个摄影过程。如果需要,普通的资料管理只要少量的电子就够了……这一切需要多少万年呀?谁是第一个设计的人?简直是精神原子弹!”
尼柯尔望着丈夫微笑。“你看到了马利乌斯吗?你认为怎么样?……”
“我一下午看了所有的图像,”理查德还在大喊大叫。“你知道那些小小的变异虫是怎样跟摄影虫联系的吗?它们用光谱上紫外线外面的一种特殊光波。对了。阿切告诉我那些摄影虫和小型变异蜘蛛的语言相同。还有哩,有的小变异蜘蛛懂得八种微型生物的语言。阿切他自己也可以跟40个物种交谈。有15种是用八爪蜘蛛的基本色彩语言,其余是各种各样的语言,包括符号。化学品和电磁光谱上的其他部分。”
理查德在屋子当中一动也不动地站了一会儿。“这太不可思议了,尼柯尔,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他一个人还要自言自语,尼柯尔突然问他,普通八爪蜘蛛跟小型蜘蛛如何交流。“我今天没有看到它们头上有什么光带,”尼柯尔说。
“所有的对话都是用紫外光进行的,”理查德说,他又开始在屋子里踱步。突然一个转身,他指着额头当中说:“尼柯尔,它们槽口当中的透镜是个真正的望远镜,能够接收一切光波信息……可以交错使用。无论如何,它们将这一切生命形式组织成一种宏大的而复杂的共生体系,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理查德在尼柯尔身边的长沙发上坐下。“你瞧,”他说,一边把手臂给她看。“我身上还有鸡皮疙瘩哩……我对这些生物简直怕死了……我的天哪,它们不害人就是件好事。”
尼柯尔皱着眉头看着丈夫:“为什么这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