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利略总是怎么想就怎么说或怎么做,这就会让他一意孤行,”有一天上课时,尼基评论说,这充分表明她已经理解了所提问题的基本原则。“对他来说,他想要的东西比什么都重要……开普勒就不同了,他从不逗我哭……”
下午尼基要睡午觉。她睡觉的时候,理查德,艾莉和阿切就两个物种问主要的相同和不同之处交换看法和认识。
有一天,在谈到高智商、敏感的生物应该如何对待具有反社会行为的社会成员时,讨论非常热烈。
“如果我的理解正确,”艾莉说,“你们的社会比我们宽容多了……很显然你们有一种‘自己挑选喜欢的生活方式’。那些不喜欢这种挑选模式的八爪蜘蛛不仅早早地就遭到淘汰,而且也不能参加许多生活中更有收获的活动,短短的过一辈子就要被‘处决’……”
“在我们的社会中,”阿切接着说,“什么是可接受的东西总是显而易见的——不像你们社会里那么混乱。这样一来,我们每一个体在选择的时候,心中完全明白有什么后果……顺便说一下,‘选择者领地’可不像你们的监狱。居住在那儿的八爪蜘蛛和其他物种没有什么严密的组织,或什么为了社会的生存和发展实行必须的优化法。它们是自由的,有的选择者活得很长,也很幸福……
“你们的社会,起码是我所观察到的情况如此,似乎不理解个人自由与集体福利之间的基本矛盾。这两者必须认真对待处理,除非整个集体的利益高于个人自由,社会就不能生存,更不用说繁荣……拿资源分配来说吧,当一些人还吃不饱,穿不暖,连基本生活都不能保障的时候,而少数人却搜刮、占有大量物质财富,从整个社会来看,凡是有头脑的人怎么可能认为是合理的呢?……”
在地下室里,阿切不再像在翡翠城那样沉默寡言、难以捉摸。他坦率地谈及他们文化的各个方面,好像跟人类朋友共同执行任务,把他从各种桎梏中解放了出来。阿切是否是有意传送信息给几个人,他们理所当然会引导这一转变呢?也许是吧。但中村的人懂得多少这些谈话呢?他们根本不懂八瓜蜘蛛的语言。很可能是阿切心中比几个人更明白,他的死已迫在眉睫,希望最后的日子过得更有意义,更富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