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完成了围绕地下室散步的最后一圈,朝屋角的洗脸盆走去。他先在桌子边停下来匆匆喝了一口水,阿切还在理查德床垫后面的地上一动也不动。
“早上好,”理查德拿一块布擦着脸上的汗说,“准备好吃早饭了吗?”
“我不饿,”阿切用颜色回答说。
“好歹得吃一点,”理查德兴致勃勃地说。“我跟你的看法一样,伙食太糟糕了,但你不能光靠喝水活命呀。”
阿切动也不动,也不吭声。最近几天,他储存袋里的缓熟素已经消耗完了,这位八爪蜘蛛就不那么好相处了。理查德无法跟他像平时那样作有意义的谈话,开始为阿切的健康担心。
理查德倒了些麦片在碗里,又加了一点水,端给他朋友。“给,”他轻轻地说,“试试看,吃一点吧。”
阿切抬起一对触手,接过碗,刚剐才张口,一道桔红色的光带就从槽口喷出,一直喷到一只触手的半中间才消失。
“那是什么?”理查德问道。
“一种感情的表示,”阿切一边回答,一边又喷出许多平时少见的颜色。
理查德微微一笑。“是吗?”他说,“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过了好一阵,阿切的光带才控制住了。“我想你可以说那是忧郁。”八爪蜘蛛说。
“缓熟素用完了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吗?”理查德问道。
阿切没有回答。最后,理查德回到桌子边,给自己冲了一大碗麦片。又走到阿切身边,坐到地上。
“你最好说说看,”理查德轻轻地说,“咱们无事可干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