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某人不以为意,继续给高颍倒上,口中说道:“奉天子命,接下来。我会送你们上路……”
吴凡呷一口酒,笑眯眯的说道:“我选定好地方啦!朱雀街口!用你们的鲜血与人头,警示世人,千万千万不要走错路哇!”
高颍仍不吱声。咕咚咚的连干三碗。
面上多少有点儿酒红,高昭玄冷哼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应该的!”
吴凡咂巴咂巴嘴儿。叹道:“确实!弱肉强食,自古以来皆如是!”
高昭玄凝视吴凡。道:“你来做什么?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我吗?”
吴凡连连摇头,笑道:“胜利的又不是我。拿你找乐子作甚?”
吴某人沉重的说道:“昭玄公!您是长者、是有本事的人!我来,仅仅是聊表心意的看望你、表达我心中的仰慕之情!”
高昭玄冷晒,明显不相信。
吴某人眼睛一转,幽幽道:“按昭玄公的智慧,恐不会看不出,楚王的计划并不会成功,为什么还……”
高颍打断吴凡的话,道:“他把我们关在一个屋子里,左手金钱、美人,右手刀剑、兵戈。做出他想要的选择,生。做出他不想要的选择,死!试问……谁敢不从?倒是可怜了卫王!”
回想丁点儿大的卫王,被人剁成肉糜般的模样,高颍不禁闭目。
吴凡摩挲下巴,轻声问道:“后悔吗?”
高颍神情低落:“后悔怎样?不后悔又怎样?上了贼船,终生为贼啊!”
吴某人思量间,说出不相干的话,道:“我一直想,楚王所用的攻城器械,来源何处!”
高颍不答话。
吴凡自己言道:“齐国公高玄德一脉、昌平王邱瑞一脉!我也是才想明白。楚王从前与他们两家交好,关系着实不菲!”
楚王从未提及过,高颍无从得知。
不过。
高颍是个相当聪明的人,仔细琢磨一下,赞同吴凡的说法。
吴某人摊摊手,说道:“力量的好处!先皇光帝不可能不晓得,他却不对天子提及分毫……”
纵然没落的很,齐国公一脉依旧具备极大的能耐。
改作颍川侯的昌平王一脉更是别提,朝野上下都能为其影响。
两家一向低调,估计不会有太多人怀疑他们。
牢中虫子多,高昭玄挠挠痒痒,寒声道:“先皇知道天子需要开国九老余存下来势力的支持,所以他不挑明。或者……先皇干脆没告诉天子的同时,自己遣派人手警告他们、敲打过他们。”
吴某人话锋一转,图穷匕见:“凭什么他们可以活?而你不能呢?”
高颍愕然。
吴凡眨巴眨巴眼睛,暗示意味十足。
高颍心绪不宁,端起酒碗,手抖得厉害,洒出去不少。
灌了口酒压惊,高昭玄不屑道:“然后?然后要我暗中帮助你?”
吴凡龇牙,乐道:“不愧是昭玄公!”
高颍审视吴凡,道:“凭什么?凭你能救我?”
吴某人揉揉脸颊,说道:“对!我不仅可以救你,还可以救你的家人……谋逆是株连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