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子一伸手,道:“奏!”
刁德袖子一甩,抱拳拱手,声音铿锵:“臣!言官刁德!请诛国贼!!!”
满堂哗然。
杨天子眉头紧皱,他已经知道刁德说的是谁,明知故问的说道:“自朕克成大统即位以来,不敢说英明神武,亦算得上兢兢业业。昔年有孝帝之乱,天下三分,为免百姓受苦,朕修葺兵戈,南征北讨十余载,定鼎天下。如今四海升平,民生丰富,文臣敢谏,武将敢战……哪里来的国贼?”
刁德大声道:“冠军侯吴守正!”
刁德振振有词:“此獠心思不正,品行不端,胆大妄为!陛下若再放纵下去,哪怕他现在不是国贼,将来必是!”
“哼!”
一声闷哼随之响起,众人侧目望去。
向来与吴凡交好的金吾卫将军宇文成都,心生不忿,忍不住出言道:“照刁言官的说法,我还说刁言官心思不正,品行不端,将来是国贼呢!”,顿一下,宇文成都饶有兴趣儿的问道:“或者说,刁言官通晓后世?不若给在座的诸位都算算,命数尚有几何!大隋的天下……”
言官刁德面色一白,连忙打断宇文成都的话,喝道:“尔一介鄙夫粗汉,莫要胡言乱语,颠倒是非!”
宇文成都挑挑眉毛,冷哼道:“我说话就是胡言乱语,颠倒是非?你说话就是义正言辞啦?你要是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我饶不得你!”
言官刁德不搭理宇文成都,而是躬身拜礼道:“金吾卫将军语出威胁,望陛下为臣做主!”
杨天子摆摆手,道:“金吾卫将军宇文成都,殿前失仪,脊杖一十!下去吧!”
“喏!”
宇文成都抱拳拱手,直接出走殿外。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杨天子是在保护宇文成都,不要他牵连到这件事情中。
明眼人一样能看得出来,刁德,不过是个探路石,连个目不识丁的武将都挤兑不过……太扯了!
杨天子道:“召冠军侯吴守正前来,当面分说清楚。”
……
半个时辰后。
“臣,冠军侯吴守正,拜见陛下!”
吴某人站在乾阳殿上,先给杨天子拜礼。
杨天子调整下坐姿,严肃的说道:“冠军侯,朕召你前来,是为明辨是非,判断善恶。”
吴凡再拜:“臣,静听圣言!”
杨天子看向刁德,道:“刁言官!冠军侯当面,你说他心思不正、品行不端、胆大妄为,将来会成为国贼……说说吧,他是怎么个心思不正、品行不端、胆大妄为,又是怎么会成为国贼!”
言官刁德大声道:“吴守正出身市井,常带奸猾邪气。投机钻营,目不识丁。不过仗着几分运道,坐到这冠军侯的位子!然,其贼心不足,人心不满,竟然残杀无辜,以冒军功,手段残忍,令人发指。称其卑鄙下流,恬不知耻,亦不为过也!”
吴凡眨巴眨巴眼睛,呵呵一笑,不卑不亢的反驳:“我乃吴国公之后,因祖训不得出将入仕,故而大隐隐于市井,非刁言官所言市井小人,目不识丁。我一身武艺,与敌阵前搏杀,所受刀箭伤痕二十余处,非刁言官所言投机钻营,靠运气才得到丰厚的赏赐。至于我的军功,刁言官可以去求证靠山王,去求证前将军,去求证兵部尚书,如果有作假的地方,我愿领罪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