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黑子道:“秦大人,这位就是死者刘虎的婆娘柳氏!”
秦元拿着那襦裙和鞋袜,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痕迹,走出来,问柳氏道:“这衣裙是不是你的?”
柳氏瞧了一眼。鼻孔里哼了一声,道:“是我的。”
“上面怎么会有血?”
“沾上的呗!”
秦元见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对丈夫的死亡混不在意。不觉有些奇怪,道:“怎么粘上的?”
“我回来的时候踩到血上了。还摔了一跤,恶心得很,我就脱了衣裙换了。脏的扔在盆里了。”
秦元扭脸看了一眼地上的脚印:“这些是你留下的?”
“有的是有的不是。”
地上的血脚印果然是有大有小,秦元低头看了看柳氏一双大脚。又问道:“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朱老头说我当家的被杀了,我被吵醒了。才跑来看的。”
“你没有睡自己家屋里?”
“没有!我在西头厢房里睡的。”
秦元朝院子瞧了一眼,指了指西边厢房:“你睡那边?”
“是!”
“你是怎么到的屋里,把经过说一遍。”
柳氏似乎很不耐烦,翻了翻白眼,才没好气地说道:“昨天晚上,我早早的就睡了,一直睡到天快亮的时候,我朦朦胧胧的听到有人在院子里拍我的房门咋呼说死人了!我就爬起来开门,看见是隔壁的朱老头,他说有人来我家阳春面铺子催帐,找到家里来了,他去找我当家的,发现人死了。然后他就跑去找衙役去了。我忙穿了衣裙进屋去看,那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屋里看不清,我一脚踩在血上,摔了一跤,仔细一看他死在地上了,我吓得坐在地上乱叫,然后爬起来跑到门口,发现身上全是血,很恶心,——我最讨厌血了,我就大着胆子进屋到里面脱了襦裙,扔在盆里,从高柜里取了衣裙穿好,还有鞋袜。然后走出门外,在门口等着,衙役他们来了,看了之后就报官了。就这样。”
秦元道:“你不是住西厢房嘛?怎么不回住处换衣裙,偏偏要在这屋换呢?”
“西厢房没有衣裙,我的衣裙都在这屋里。”
“这就奇怪了,你住在西厢房,为什么把衣服放在正房里?”
“你这人真是的,我是原配,我当然要睡正房,东西当然要放在正房,这有什么奇怪的!”
“那你为什么要一个人睡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