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毗昙真的死了么?金德曼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喃喃自语不止。
昔远塬白眉一抖,问道:头颅何处,快送上前来一观。
朴廉宗点点头,衣袖一抖拍手示意,立在殿外的一名军士手捧木盘大步而入,木盘上面正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
诸位上大等起身察看,见那头颅乱发披散,瞪眼切齿,正是金毗昙的时候,全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待到所有人对金毗昙验明正身之后,不知为何,金德曼心里面竟掠过一丝淡淡的悲恸,挥手道:虽是投敌叛国,然而他现在已经身首异处,那就不要追究了,将之好生安葬吧,这事,就有劳户部令负责。
朴廉宗双目微微一闪,点头告退。
当走到殿外的时候,朴廉宗斜着眼睛看了死不甘心的金毗昙一眼,暗暗说道:你若不死,老朽难免暴露,所经营多年的势力也是保留不在,国仙啊,谁让你如此贪婪,这事对不住了。言罢,大袖一甩,迎着夕阳余晖渐渐远去了。
陪着女王缓步走在宫道上,一直沉默不语的金春秋终是忍不住了,低声出言道:姑姑,侄儿认为金毗昙之死颇有蹊跷。
此刻,金德曼正在蹙眉思忖当儿,闻言淡淡一笑道:有何蹊跷之处?不如慢慢道来。
刚才侄儿在想,如果金毗昙乃是百济死士头领,那么在当初百济大军围城之时,他为何不发动兵变打开城门?那时候整个花郎道都是由他统领,这样做来实在轻而易举,实在没有理由在南山发动兵变刺杀王上。
而且还有一点,他的死也未免过于蹊跷,给侄儿的感觉,就如同……
金春秋一言未了,金德曼已是微笑替他补充道:就如同被人灭口了一般。
金春秋一拍双手,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金德曼秀眉微颦,长吁一口气道:此事多有疑点,其中最可疑的,是金毗昙死得太过蹊跷,春秋,本王觉得有必要暗中调查监视朴廉宗,因为他很是可疑!
金春秋正色颔首,抱拳道:姑姑宽心,侄儿一定尽心调查,让那些暗中藏匿的妖孽无所遁形。
金德曼很是相信金春秋的办事能力,立即轻轻颔首。
独自一人走到余长宁所住的宫殿外,金德曼又是裹足不前了,她很想进去探望余长宁一番,然而却发现竟没有理由前去打扰他休息。
回到王宫后,金德曼已经隐隐听见有人议论自己和余长宁的事情,毕竟自己奋不顾身跳下悬崖去救余长宁,肯定会在文武百官中引起极大的轰动,难保别人不会朝着男女之情方面去作想,看来现在与余长宁,须得保持一定的距离,否者对他对自己,不会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