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金德曼躺在床榻的时候,时间都已经到了三更,想及余长宁讲述的那些话语,女王心绪飘忽,总难以安然入睡,特别是又想到余长宁在离自己一墙之隔的地方入睡时,金德曼心里面竟是涌出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藏了足足半月,除了伺候女王的贴身宫女知道寝宫藏有大唐元帅外,其他人皆是不得而知,只是御膳房最近感觉女王食欲大增,竟要吃两三人之食,不禁啧啧称。
今日,闲来无事,余长宁被勾起了思乡情愁,一副画板,一支画笔,一汪浓墨,一午的时间,一个美丽的人儿已是出现在了画卷之。
画女子身着宫装,云鬓高盘,浅笑莞尔,纤手拿着一朵雍容牡丹,正在细细嗅闻,连围绕在女子身旁的蝴蝶看去都是那么真实,落笔更是线条圆润,勾勒得当,可见画者用心之至。
她……是长乐公主殿下?金德曼望着画卷的绝色女子,美目闪烁着不知意味的淡淡光彩。
余长宁愕然回首,当看见是金德曼的时候,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招呼道咦,女王这么早下朝了?
金德曼轻轻点头,原本她应该留在偏殿继续处理国事公务,却不知为何要这么早回来,难道是因为他在这里的缘故么?
想到这里,金德曼陡然一愣,无可名状的情感霎那间弥漫心头,不,他可是大唐驸马,我岂能对他动心?对,一定是我担心他的安危才会如此,德曼,是你想多了。
余长宁却没注意到金德曼复杂的脸色,自顾自地的说道我和长乐成亲五年有余,算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恐怕也只有一年多一点,身为夫妻聚多离少,实乃悲哀,我走的时候,她已经生怀六甲,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真是让人牵挂啊!
看着余长宁深情的眼神,金德曼芳心一阵猛烈跳动,这是多么痴情有义的男儿啊,自己这样一个绝色女子站在他的身边,他脑海却是自己娘子的倩影,即便是古之柳下惠,只怕也如此了……
正在她心思复杂地思忖当儿,却见余长宁突然换了一张画纸,深情呼唤道我的女王,现在该为你作画了。
陡然间,金德曼娇躯一震,心头掀起了滔天巨浪,不能置信地问道你你你,说什么?
余长宁愣愣地看了面红耳赤的金德曼半响,恍然笑道哦,对不起,我刚才所说的女王,指的是突厥汗王阿史那甄云。
甄云?你也认识她?金德曼这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
当然,她可是我的娘子,岂止是认识这么简单?
什么!突厥汗王竟是你的娘子?金德曼小嘴大张,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