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下车扬了扬手中的令牌,带领余长宁进入了牢房。
牢房内阴暗而潮湿,墙上插着的火把正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撒下了一圈隐隐的光阴。
房玄龄显然特别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一双眉头不由微微皱起,余长宁倒是根本不在意,这几年他也算进了牢房很多次,前不久还被京兆尹衙门当作采花贼关进了大牢,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在狱卒的引领下,两人来到了一间牢房之前,隔着铁栅栏就看到赵满志正痴痴呆呆地愣怔坐立。
见状,房玄龄轻咳一声道:赵满志,你可认得本官?
赵满志恍然抬起头来,原本有些呆滞的目光一见到房玄龄,猛然就大放光彩,扑来跪倒在地磕头如捣道:大人,下官冤枉啊!请你替下官做主!
房玄龄淡淡道:赵大人是否冤枉,自然有朝廷公论,不过从目前的证据来看,一切情况对你都是很不利,阳谷县县令耿精国已坦白从宽交代了一切,还准备指证于你,本官奉劝赵大人能够坦白交代一切,否者等到天子雷霆一怒,那就为时已晚。
你,你说什么?耿精国居然要指证下官?赵满志闻言顿时呆了。
余长宁插言道:不错,本官已经使计让耿精国认罪,并还找到了赵大人藏在阳谷县的账簿,可以说现在已是证据确凿只差朝廷判决,若赵大人能够一五一十地说出你的党羽,说不定还能留下一条活命!
闻言,赵满志怒极反笑,凄厉的笑声将牢房震得是嗡嗡作响,笑罢之后,他望着余长宁开口道:余大人,若没猜错,那赤髯龙王石俑一定乃是你的杰作吧?
不错,正是本官令人所雕刻。
那你又如何让耿精国坦白交代了一切?
余长宁微微一笑,便将自己装扮成赤髯龙王审案的经过原原本本说来。
及至他说完,赵满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半响之后才抬起头来望着余长宁怨毒开口道:余长宁,本官以前以为你不过是一纨绔驸马,没想到真是太小看你了,你居然如此奸诈!
余长宁正色开口道:以前我曾听说过一句话,当贪官要奸,作一个清官更要奸。并非是本官智计过人,而是因为你们作恶多端,连上天都看不下去,所以才让本官无意发现了尔等的罪过,一切都是天意。
天意……呵呵……哈哈……天意?赵满志陡然竭斯底里地大笑了起来,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自言自语犹如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