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对面坐着一个老年文士,须发斑白,满脸皱纹,此刻他捋须沉吟半响,开口道:下官认为大人实在不宜与天子帝婿们做对。
李义府咬牙切齿道:为何?
大人身负凌云之志,对于这些达官贵胄子弟应该以礼相待,以余长宁的身份,一定不会接受赵满志等人的请求从而阻扰我们查案,他的出发点一定是想解封府库足额支付粮饷,其实这与我们查案并不矛盾。
李义府气咻咻道:若是真解封府库,不仅账务方面盘查会更加困难,而且若是允许赵满志的人进来做帐支出银两,他们在里面搞怪做手脚怎么办?
老年文士道:下官觉得大人不妨对余长宁坦诚相告作出一定让步,必要之时还可以寻求他的帮助,毕竟他可是当朝重臣,大人你若讨得他的欢心,以后在朝中也有人可以为之仰仗。
李义府心思剔透,闻言就明白了过来,缓缓点头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要我去登门拜访只怕会被余长宁看不起,看来还得想办法让这位余大人亲自前来啊。
老年文士双目一闪,笑道:若是如此,下官到有一条良策将余长宁请来。
哦,不妨说说看。李义府顿时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
喁喁的低声回荡在屋内,摇曳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映照在了窗棂之上,久久没有离去。
……
第二日清晨,前去帐房的王敬直、房遗爱、柴令武三人沮丧来报:监察御史李义府因昨日伤了筋骨,躺在床上一病不起了。
王敬直气恼地开口道:没想到那厮竟使出这般伎俩,余驸马,我们要怎么做才是?
余长宁皱着眉头在房内踱了数圈,轻叹一声道:他们拖得,可是本官拖不得啊,这李义府若是不查案就这样在床榻上躺着,也是一件麻烦事。
萧锐沉吟半响问道:既然已经无法履行刺史职责,那我们何不前去好言相劝让他离开济州?我相信以李义府的明智,他应该懂得如何取舍,因为得罪了我们,也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余长宁认同点头道:好,那我就去见见他。
来到李义府所在的院落,一名老年吏员将余长宁恭敬地请入了房中,指着榻上一句大人正在休息,便掩上房门出去了。
余长宁慢悠悠地来到了床榻边,望着李义府开口道:听闻李御史重伤不能起身,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