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察结束,李世民等人来到正厅续茶闲聊,一时之间说笑不断。
余长宁笑吟吟地开口道:陛下,最近臣听到了一个有关县令判案的故事,过程虽然啼笑皆非,但结果却引人深思,不知陛下可有愿意一听?
李世民点头笑道:余卿但说无妨。
余长宁微笑点头,侃侃讲述道:桑县有一对夫妇,妻子泼辣而丈夫懦弱,那泼辣的妻子嫌丈夫不能干,所以对他多有打骂,终于有一天,丈夫面对妻子的责骂忍不住了,接着酒劲狠狠地打了妻子一耳光,妻子自然气不过,便跑到县衙鸣鼓喊冤,请县令大人裁决。
县令一听竟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他人,立即派衙役前去锁那丈夫回来,将丈夫押至公堂后,县令一拍惊堂木立即责问丈夫可有此事,丈夫老实巴交,自然是承认了自己的过错,县令立即吩咐衙役将他重打了二十大板,直将他打得奄奄一息。
及至余长宁说完,李世民尚在捋须沉吟中,房玄龄已是笑不可遏地开口道:这县令真是糊涂,夫妻之间斗嘴吵闹,大打出手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岂能判定是那丈夫的不是?
长孙无忌亦是笑道:房大人说的不错,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百姓的家务事何须用刑法来衡量审理?没想到在我大唐境内竟有如此糊涂的官儿,不知余鸿胪此人是谁也?
余长宁淡淡一笑也未回答长孙无忌的问题,对着李世民拱手道:陛下,臣有密事,想向你单独禀告。
李世民双目一闪,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好,准奏。
待到众人退去之后,余长宁正欲出言,李世民已是拍案喝斥道:余长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讥讽朕糊涂懵懂!
余长宁没想到李世民这么轻易便看穿了自己的伎俩,不由微微色变,拱手正色道:正是因为陛下你的英名睿智,所以臣才斗胆进言,请陛下还王驸马一个公道。
李世民心胸开阔,纳谏如流,对于余长宁这般有些冒犯的举动倒也没有多少生气,冷声问道:不知王敬直现在何处?
余长宁暗暗松了一口气,刚要出言呼喊王敬直,没想到王敬直听见了李世民的声音,已是闪出屏风跪地求饶道:陛下,微臣醉打南平公主乃无心之失,臣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请你饶恕臣这一回吧。
见李世民面无表情地望着磕头不止的王敬直,余长宁小心翼翼地进言道:南平公主虽是帝女,但毕竟与王驸马乃是夫妻,俗话说得好:夫妻床头吵架床位和。微臣觉得这般小事实在犯不上如此大动干戈,只要王驸马回去老老实实向公主认错道歉,两人还是会如以前那般恩爱非常,就请陛下看在故去王珪大人的颜面上,原谅王驸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