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瞪了笑嘻嘻的狄知逊一眼,怅然一叹道:狄大哥,你又取笑我?
狄知逊连忙摇手道:非是取笑,余兄弟竟让如此美丽的突厥汗王如此倾心,实在乃我辈楷模,我佩服你还来不及。
余长宁闻言不由大觉郁闷,薛仁贵上前笑道:不过总算能够平安脱身,也算是一件好事,两位大人,我们出发吧。
余长宁点点头,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王帐所在的方向一眼,狠狠地打马一鞭,犹如飓风一般向着南方疾驰而去。
余长宁走了之后,甄云顿觉王帐里面空荡荡一片。
以往之时,每当自己在王帐中忙碌,抬头总能看见余长宁的身影,或者在皱眉起草文书,或者在整理各种典籍,那时候的甄云心里总是很安宁。
然而今日在王帐内忙碌了整整一天,甄云却有些魂不守舍的感觉,这时她刚刚写好一份敕令,端详一片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便下意识地唤道:国师,立即吩咐快马将这封敕令送出去。
帐内良久无人回答,甄云正欲疑惑抬头,不料芷云已是无奈地开口道:启禀汗王,末将乃是芷云,国师昨天已经离开了。
甄云愣怔了一下,顿时为之恍然,一丝不可察觉的黯淡掠过了俏脸,但又很快地消失不见。
芷云眼见汗王闷闷不乐,心头不由暗暗一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只得推托有事告辞离去,让汗王能够独处怀念。
芷云走后,甄云站起了身来,有些苦闷地在帐内转悠数圈,目光突然在一封信件上凝固了。
那是余长宁昨天拿给她的信件,吩咐只能在战胜唐军之后打开,当时甄云满腔心思都在离别的余长宁身上,所以并没有多少在意,回来之后也将信件很随意地丢在了王案之上,此刻看到,心头不由一阵好奇。
上前将信封拿在了手中,甄云左端详,右看看,喃喃自语道:夫君究竟在信里对我说了些什么呢?为何非要等到战胜薛延陀后才能拆开?
心念及此,甄云心里的好奇心更浓了,真想立即打开一窥究竟。
然而一想到自己对余长宁作出的承诺,她还是坚定摇头道:算了,我甄云岂能做言而无信的小人?言罢,轻轻一叹,将信封向王案上丢去。
信封打着旋儿飞向王案,竟鬼使神差地落在了牛油灯之中。
灯油侵入,信封边沿霎那窜起了蓝色的火苗,惊得甄云一个箭步地冲上前来,急忙拧起信封一角手忙脚乱地拍灭上面的余火,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甄云无比懊悔地将信封放在眼前细细端详,却见里面的白色宣纸也被灯油侵透了一大片,因为这是夫君留给自己的书信,她不由大是心痛,急忙将里面的宣纸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