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天气,耶律宁额头滚下了豆大的汗珠,如实回答道:最多一成。
甄云怅然一叹,沉着脸不说话了。
见汗王神情有些沉重,耶律宁单膝跪地抚胸道:汗王,若薛延陀预谋对你不愧,应该早作打算才是,不如悄悄出城,苍狼卫即便拼尽最后一个人,也要将你平安护送回汗国。
甄云摇头苦笑道:若是万不得已之时,恐怕也只能如此,但目前情况尚未坏到这一步,况且国师身在天牢,我们不能坐视不管见死不救。
甄云闭上美目静静地思忖着,细长的手指也是很有节奏地敲击着案面,过了半响,她突然睁开双目,冷声下令道:苍狼卫乃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力量,不容有失,你持本王命令前去城外统帅苍狼卫,若听见响箭示警,立即发兵攻城来救。
末将遵命。耶律宁起身抚胸,大步去了。
耶律宁一走,甄云从案前站了起来,她披上一件风雪斗篷,骑马朝着拔灼府邸而去。
……
三更时分,夜色更见茫茫漆黑,料峭夜风呼啸着掠过薛延陀汗帐,弥漫出一股显然的尘土气息。
两个腰胯弯刀的狱卒正围着桌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旁边的燎炉上煮着浓香的牛骨茶,诱人的香味飘了很远。
哈利木是这队狱卒的班头,此刻他拿起皮囊狠狠地灌了一口马奶酒,这才摸了摸嘴角道:库尔,今天牢房里关了一个大人物,你可知道?
另一狱卒边啃着羊肉边含糊不清地嘟哝道:关在这里的大人物难道还少么?前不久野母部落的头人得罪了可汗,不是才关进来?
哈利木不屑一笑,显然是在讥讽属下的浅薄无知:区区头人算甚,今天关进来的可是突厥国师,国师你知道么?除了突厥汗王便是他最大了。
库尔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莫非就是关在最里面的那个年轻男子?他是突厥国师?
哈利木冷哼一声道:年轻归年轻,然而听闻他今天在汗帐得罪了可汗,只怕也难逃一死。
库尔愣怔了半响,由衷赞叹道:可汗真是英武,连突厥国师也能一言不合便杀掉。
哈利木得意道:那是当然,突厥汗王也不过是咱们可汗蓄养的一条走狗,一个国师算个鸟!哈哈哈哈……
笑声还未落点,哈利木突然闻到了一股怪味,不由收敛笑容奇怪道:喂,你可有烧什么东西,怎么有一股木头的焦糊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