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余长宁怒气全消,心里再也没有一丝的芥蒂,将她抱在怀中柔声道: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若瑶,这一路让你受委屈了。
听到爱郎的温柔安慰,陈若瑶竟是不能自禁地嘤嘤哭泣了起来,柔弱的香肩亦是抽搐不停。
余长宁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她,虎目含泪良久无言。
秦清觉得自己呆在这里完全多余,她暗暗一声叹息,正欲准备跳下马车将空间留给这对久别重逢的痴情男女,谁料余长宁却急声唤道:清姐姐……
秦清回头,当看见余长宁欲言又止的表情时,她展颜笑道:放心吧,刚才听到的话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余长宁感激地一笑,秦清这才放下了车帘,俏脸上的愁色却是更深了。
她暗暗责怪自己道:明明心里就已经认定了他,秦清啊秦清,你为何总是如此扭捏?哪怕只给他一丁点的好处,宁弟弟怕就明白你的心意了,你真是一个大傻瓜!现在多了一个陈若瑶在他身边,看你如何是好!
正在秦清无比自责的时候,陈若瑶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慢慢地向余长宁讲述自己半年来艰难的旅程。
那日得知余长宁叛国的消息后,陈若瑶当机立断关闭了宾朋楼,在安置好了娘亲和二郎后,她就离开长安赶赴漠南。
孤身女子上路多有不便,所以陈若瑶只得女扮男装易钗而弁,出了关内道进入河东道,经过岱海草原来到了漠南,这一路诸多艰难,她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谁料到了突厥王庭,她向牧人们一打听,才知道突厥汗王已是率领大军征伐契丹去了,那名投降的大唐驸马好似也在军中。
于是乎,陈若瑶继续向东疾行,好在这一路她遇上了一只贩卖兽皮的商队,所以也算有个照应。
到得契丹,没想到却又扑了一个空,余长宁已是当上了突厥国师,前往高句丽求娶和亲。
陈若瑶又气又急,只得继续追去。
高句丽的冬天大雪纷飞,寒风刺骨,陈若瑶孤身上路,累了只得在马车中歇息,渴了饿了只得喝冰水,吃干饼,走得没多久,终是病倒了。
好在此时出现了一支前去高句丽挖参的大唐商队,商队主事见陈若瑶高烧不止,起了好心便将她收留了下来,一并前往高句丽。
在商队悉心的照料下,陈若瑶渐渐好转,身体也终于康复,而此刻商队也进入了平壤城内。
来到城中,陈若瑶白天出门打听余长宁的消息,夜晚则住在商队包下的一间客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