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凝笑呵呵道:赌场无母女,谁让你总是出我正要的牌,嗳,你这鬼灵精,这么说该不会又是想抵赖吧?
见姨娘轻而易举便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余长静笑道:知女莫若母,欠下的银子,能不能下次再还啊?
闻言,余长致也是忙不迭地点头道:小妹说得不错,姨娘,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不是你的为人之道么?
见这一双儿女将抵赖也说得如此振振有词,罗凝不由啼笑皆非,白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两个小东西可不许这般抵赖,别让婉平姑娘看了咱们的笑话。
余长静促狭鬼般吐了吐舌头,又看了婉平一眼,露出了抱歉的笑容。
婉平从小跟随着长乐公主生长于深宫,这段时间与余家人相处,才第一次体会到了家人的温暖,她暗暗瞥了余长远一眼,淡淡笑道:玩牌乃消磨时间,大家开心其乐融融便可,何须如此当真?
余长静惊喜地一拍小手,笑嘻嘻道:娘啊,你看,婉平姐姐也是支持我们,这下你可不能说我抵赖了吧?
罗凝无奈一笑,只得点头同意,又玩了几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道:对了,今夜为何没见到公主?
婉平轻叹一声道:刚才我过来的时候,邀请公主一道前来玩叶子戏,不料公主兴致却是不高,一个人在后院散步去了。
罗凝停下了手中摸牌的动作,蹙眉问道:莫非公主有什么心事不成?
婉平乃长乐公主的贴身侍婢,长乐公主很多心思都瞒不过她,闻言喟叹一声道:今天的元宵节,乃是公主与驸马爷相识两年的纪念日,公主大概是思念驸马爷了吧。
罗凝恍然点点头,眉头却是蹙得更深了,略一思忖,对着余长远道:长远,你来替姨娘玩两局,姨娘到公主那儿去看看。
啊,我来?若是替姨娘输了银子怎么办?余长远依旧不改以前的书呆子模样。
余长静推攘了他一把笑道:让你去就去,赢了自然算你的,输了便算姨娘的,你为何总如此蠢钝?
余长致亦是笑叹一声道:三弟啊,你今晚可是只赢不赔啊,这种好事怎轮不到我呢?
听他们说得有趣,婉平不由掩嘴一笑,笑得余长远的脸色更红了。
南山别宫的夜晚清冷而孤独,借着朦朦胧胧的银辉,罗凝提着灯笼来到后园,眯着美目好一通寻找,才看见池畔假山处站着一个婀娜动人的影子。
冰凉刺骨的山风呼啸而过,望着衣袂飘飞的长乐公主,即便是穿得如此厚实的罗凝,此刻也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她暗暗嘀咕道:莫非公主她就不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