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扑到了铁栅栏前,捏住铁条的双手隐隐发白,贝齿咬得红唇几乎要滴出血来,她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尽量平静地问道:不知今日谁是行刑官?
典狱令恭敬回答道:启禀公主,乃刑部尚书刘德威大人。
长乐公主轻轻一叹道:请贵官代我转告刘大人一句,给他们来一个痛快。
下官遵命。典狱令长躬作礼,长眉一抖挥手吩咐道:将他们押出去。
在卫士们的推攘中,罗凝突然转过身来,对着正在默默目送自己远去的公主高声道:若有来生,我罗凝依旧愿意与公主成为婆媳,公主你……保重了……
看着罗凝突然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意,长乐公主万念俱灰,终于忍不住了哽咽一声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让人听之忍不住为之落泪。
刚刚走出天牢,刺眼的阳光照得罗凝等人睁不开眼来,她挺直身子开口道:长致,长远、长静、画眉、冬梅,我们并非是罪犯,而是遭到了冤枉,大家挺直胸膛,不要让别人将我们余家看扁了,即便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余长远虽然脸色隐隐发白,但还是亢声道:姨娘说得不错,我虽手无缚鸡之力,但也绝不会对人求饶哭泣。
余长致哭得犹如一个伤心的孩子,颤巍巍道:姨娘,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很怕。
余长静冷冷道:大哥你放心,那些刀斧手动作很麻利的,你还没有多少感觉,脑袋便已是掉在了地上。
余长致听得毛骨悚然,但见弟弟妹妹都是一股视死如归的表情,不由对他们暗暗敬佩,也告诫自己不要给别人看扁了,毕竟自己乃是余家的长子。
来到月门入口,等待他们的却不是木制囚车,而是一辆高大的马车,马车左右前后都垂着厚厚的黑布,看起来颇有神秘的感觉。
余长远愕然道:根据大唐刑法,当街处斩的人犯不是都要先游街示众么?这马车……是什么意思?
典客令微微一笑也不出言,吩咐侍卫将他们几人塞进了马车内,驭手一抖马缰,马车从后门出了刑部,顺着一条小道向远方驰去。
与此同时,薛仁贵与罗瑜正在紧张的准备之中。
在罗瑜临时的住所内,两人着黑衣,配长剑,神色严峻,皆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仔细地检查了自己的着装后,薛仁贵冷声道:瑜弟,不成功便成仁,我们虽是劫匪,但却是为了兄弟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