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纤手无力抬起一指案上的书信,轻声道:你……也看看吧……
罗凝心头顿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她疾步上前拿起那张信纸展开,刚刚看得一眼,已是脸色大变。
及至读完,罗凝脸上露出了惊疑不定之色,沉吟片刻断然道:公主,此信绝不是长宁写的。
你说什么?长乐公主闻言周身顿时有了力气,站起身来惊讶发问,美目中闪动着希冀的光芒。
公主你不妨想想看,以长宁那得过且过,整日游手好闲的个性,怎会说出大丈夫只怕功业不就,何患无妻,何愁无后之言?况且长宁极为看重家人,也绝不会说要与余家,与公主断绝关系的话来。
长乐公主刚才也只是关心则乱,现在听罗凝这么一说,心里也是大觉疑惑,蹙眉道:不过这字迹的确是驸马所写无疑。
罗凝摇头道:公主乃书法大家,自然知道笔迹是可以临摹的,这封书信,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模仿长宁的笔迹所写,目的便是为了冤枉长宁。
长乐公主琢磨了片刻,轻叹出声道:驸马惯写燕体,即便是以本宫的功底练习了数月,也最多只能临摹出七八分相像,然而你看这封书信,却与驸马的字迹基本相同,若是有人故意陷害,哪能模仿得如此之像?
罗凝心内一紧,颤声问道:公主,你莫非相信长宁真的投靠了突厥?
长乐公主捏紧粉拳一阵长叹,忍住心里的凄苦道:严姑,即便本宫相信他又能如何?关键是父皇以及群臣们是否相信?不行,本宫得立即进宫觐见父皇。
罗凝此刻六神无主,听公主如此建议只得连连点头。
此时的朝堂,因为余长宁突兀叛变的事情,早就吵成了一团粥。
大唐开国数十年来,南征北战四夷臣服,从来还没有国家重臣投靠四夷的事情发生,余长宁虽只是从四品下的驸马都尉,然而却因为其皇亲国戚的身份,立即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并引发两派之间的激烈争论。
一派是以房玄龄为首的挺余派,他们从余长宁为朝廷所做的贡献谈起,坚持余长宁绝对不会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也绝对不可能投靠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