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厢房,杜禹英和柴秀云立即拜见长乐公主,并将她请到桌前落座。
似乎看出了她们的疑惑,长乐公主轻轻笑道:今日元宵,本宫特与驸马出来游玩,为求方便所以女扮男装。
柴秀云笑着点点头道:公主人如其名天生丽质,即便是男装也掩不住姿色,所以秀云才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本宫与柴将军乃是姻亲,何必如此见外。长乐公主笑着说了一句,突然收敛笑容对余长宁道:驸马,你在那里杵着干甚?还不过来落座。
余长宁点了点头,落座之后笑嘻嘻地看了杜禹英一眼,拱手道:许久没见杜博士,博士风采依旧啊。
想起那日在这恶贼面前晕倒,杜禹英俏脸微微泛红,一咬红唇淡然道:余驸马客气了,若论风采,余驸马更盛往昔。
长乐公主将他们表情尽收眼底,见杜禹英微微露出了女儿的羞态,心里不由暗暗恼怒道:这该不会又是一个陈若瑶吧?余长宁这刁民实在太可恶了,竟到处招蜂引蝶。
女人都是善妒的,长乐公主也是不能例外,面对智计冠绝当代的杜禹英,长乐公主心头更是大为泛酸。
几人续茶闲聊,话题自然扯到了北方突厥叛乱上面。
说起真云可汗,余长宁哑然失笑道:当初他跟随那支洛前来长安,一直扮作普通侍卫,我也只觉得他有些娘娘腔罢了,然而没料到他的身份竟是如此了得,当前竟掀起了滔天巨浪。
杜禹英瞥了余长宁一眼道:真云可汗能够煽动突厥降部反唐,说起来当属侥幸,若非乙弥泥孰俟利泌可汗暴毙于长安,致使突厥降部生乱,真云可汗怎会轻易得逞?
不难听出杜禹英口气中的责怪之色,作为使用始作俑者的余长宁不由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见状,长乐公主顿时不乐意了,轻轻一哼开口道:本宫听说思摩乃是秦清的杀母仇人,此乃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全是他咎由自取而已。
杜禹英微微一愣,轻笑道:公主此话不错,但若个人性命与王朝兴衰联系起来,那就不能等闲视之,乙弥泥孰俟利泌可汗之死替我们的大唐带来了天大的麻烦啊!
公主不服气地争辩道:***厥昔日如此强大还不是被大唐铁军攻灭,区区真云可汗又何足道哉?只要王师北征,叛贼必然土崩瓦解。
杜禹英身负韬略,智谋过人,早已是观一叶而知秋,轻轻一叹道:突厥反叛虽然不足为虑,然而叛乱却搅乱了一泓平静的池水,使北方边境形势堪忧,若我是真云可汗,必定会依靠薛延陀的兵威对抗大唐,然后再连接西突厥、高句丽等国,对大唐采取合围之势,昔日六国势小合纵抗秦,使虎狼之秦不敢东出函谷关,便是如此。
余长宁恍然笑道:杜博士的意思莫非是不怕敌人单打独斗,就怕抱团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