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喟然一声叹息道:前些日族老们让我当这关内道的掌事,给我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尽快出售长安宾朋楼,原因据说是因为宾朋楼生意不是太好。所以才会作出如此决定。
陈若瑶愣了愣,俏脸愤激得有些涨红:什么生意不太好,这段时间酒肆明明已经有很大的起色,而且还得到了长安酒肆行业的会长一职,难道族老们竟连这些都看不到?
若瑶,你我都是陈家的人,族老会的规矩不说你也应该知道,身为掌事,是没资格质疑族老会作出的决定。
哼,什么决定如此了不起,难道光凭区区几句话,就置酒肆、伙计、食客们于不故,这样经商还有任何信义可讲?
陈志面露难色道:我已经发了遣散费给伙计们,按道理来讲银子也算所给不薄,可他们还是赖在酒肆里不走……
陈若瑶一脸正色地打断了陈天的话道:族叔,人除了钱财之外,还有情义可讲,伙计们已在酒肆呆了多年,我不敢保证他们对陈家感恩戴德,但对于宾朋楼,他们却有很深厚的感情。厨房里打杂的阿七,从小体弱多病,常年离不开药罐子,自从到了酒肆工作后,大家对他都是特别关心,庖厨们利用食客吃剩下的补品替他改善伙食,现在他的病情已经大为好转,视酒肆为他的福地,伙计们为他的亲人。
还有掌柜王叔,他家中经营茶铺,本有一份很悠闲的工作,是我三顾茅庐将他请来我们酒肆担当掌柜,他当掌柜以来,体恤伙计,善待仆役,对于食客们任何时候都是一张笑脸,虽到现在只有短短的三个月,但刚才我见他的样子,却对出售酒肆难过不已,他已经将这里当成了第二个家。
还有那几个店小二,每日都会在酒肆忙碌到深夜才回去,他们不辞辛劳兢兢业业,除了挣取一份养家糊口的薪水,而且存了一份对酒肆的深深感情,这些,你们陈家难道都视而不见?
面对陈若瑶这番犹若江河直下的责问,陈志满是皱纹的额头冒出了涔涔汗珠,呆呆地思忖良久,摇头苦笑道:没想到你人已经离开了,知道酒肆有事依旧义无反顾地前来帮助,若瑶呵,族叔我真的应该好好向你学学。
陈若瑶摇了摇头,陡然又肃然道:只要陈家能合理安排酒肆的伙计,若瑶一定谢谢族叔的大恩。
陈志又是一叹道:其实说实话,我何尝没有这方面的考虑,所以给伙计们的遣散银两也算大方,不过他们想要继续留在酒肆的要求我却不能做主,应为我也不能保证买下宾朋楼的人要那它来干什么,总之一句话,爱莫能助也!
陈若瑶闻言大是失望,也深知自己这等要求似乎有些强忍所难,正在此时,一直默默不语的余长宁突然开口道:敢问陈掌事,宾朋楼出价几多?
陈志捋须回答道:一万五千两,且不还价。
余长宁掷地有声地亢声道:那好,我们买下了。
此言一出,顿时将陈若瑶与陈天惊得目瞪口呆。
望着余长宁坚定的脸庞,陈若瑶慌乱摇手道:余公子,你你,胡说什么,为何要无故买下宾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