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早就在余长宁的预料之中,淡淡笑道:王大志的确是跋扈张扬,目中无人,竟使出出千的下三滥手法坑骗本驸马银两,不过幸好巴县县令柳大人秉公执法,已将他收押准备问罪,也算罪有应得咎由自取。
王大贵脸上虽是不露神色,心里却暗暗道:哼!若不是你的,柳叶怎敢冒犯本官从而对关押大志?
心念及此,他态度愈发恭敬道:驸马爷此言不错,大志他从小骄横跋扈,受些教训也是应当的。
说罢,他抬起双手轻轻击掌,一名身着绿纱的明艳女子已是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走了出来,盈盈一礼后捧到了余长宁面前。
王大贵捋须轻声解释道:刚才下官到狱中去责骂大贵了一番,他已是幡然醒悟,颇为后悔,特意请教下官将诓骗驸马爷的五百两银子如数奉还,请驸马爷点点数目可对?
余长宁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接过木匣打开一看,一叠白花花的银票已是霍然入眼,银票最小的面值都是百两之上,足足有数十张之多,只怕不下万两之巨。
余长宁心头一喜,脸上却是不着神色道:不错,刚刚五百两,一分不少一分不多,本驸马便收下了。
见他肯收下银子,王大贵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句低沉的感喟,两眼热泪骤然涌出,站在余长宁面前哽咽不止。
见状,余长宁心头一声冷笑,口气却是故作惊奇道:咦,王大人,你这是为何啊?
王大贵静神拭泪,语声更显哽涩:驸马爷,大志那个不长眼的家伙竟敢得罪你,下官心里有愧啊!
余长宁笑嘻嘻地摇手道:无妨无妨,反正他会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刺史大人又何必如此职责。
没想到他收了银子口气却还没有松动,王大贵心里不由暗怒,长叹一声道:大贵虽然是罪有应得,但家里八十老母还等着他回去,若母亲知道他被关押的事,难保不会悲痛欲绝,要死要活,下官虽然不该替他求情,然而身为人子岂忍看到母亲如此伤心?所以相请驸马爷网开一面,放大志一马,下官全家必定会铭记驸马爷的大恩。
余长宁冷冷一笑道:你们母亲等着王大志回去,难道二郎他就没有等他归来的娘亲?你可知陈大娘这几日为了二郎的事也是茶饭不思,整日流泪,人瘦了一圈不说,还染上了重病,这笔帐又该怎么算了?
王大贵听他口气没有一丝松动,神色不由大是尴尬,小声提醒道:驸马爷,陈二郎他可是欠下了大志的赌债,所以才会被关押,现在下官不仅将他放了出来,还决定以后都不再追究他的赌债,难道还没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