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翰艰难地一咽唾沫,惊得心里狂跳不停,对着一名看热闹的吏员急声吩咐道:快,去楼内请馆主出来。
吏员慌忙点点头,疾步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黄鹤楼那扇木门隆隆打开,上官仪以及参加比赛的选手们全都走了出来,望着眼前围得人山人海的情形,惊得已是人人脸色大变。
陈若瑶踮起脚尖朝着人群中心处张望,蓦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屏风前提笔而书,稍一愣怔,已是喜不自禁地高叫道:啊!中间那个人是余公子,房社长,余公子他终于来了。
房玉珠果见那人正是缺席比赛的余长宁,一瞬间只觉头晕目眩,芳心狂跳,激动不已的感觉顿时流遍了全身。
上官仪眼见已是乱成了一团,对着慌忙走至的杨翰厉声道:杨学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杨翰激动得老脸通红,颤声禀告道:馆主,场内作诗之人名为余长宁,乃天子帝婿,关内道参赛选手,因迟来而被下官拒之门外,下官见他不肯离去,便心生恻隐之心,说如果能作得诗句一百篇就让他进去,不料余驸马锲而不舍,竟当真挥毫作诗,目前已作得诗歌四十七首,且篇篇都是上品佳作,实在让人震撼不已,余驸马可谓下官这辈子见过的诗才第一人。
见这从来都是严肃古板的学士惊成了这般模样,上官仪眉头不由一挑,望着房玉珠道:房社长,那人果真是余长宁驸马?
房玉珠从目瞪口呆中恍然回神,上前盈盈一礼道:大人,场内作诗之人正是天子帝婿,长乐公主驸马余长宁,也是今年关内道的参赛选手。
上官仪轻轻颔首,见围观之人如痴如醉地不停齐声拍手喝彩,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惊奇,大袖一挥道:走,我们去看看。
余长宁此刻已作得五十三首诗词,由于围观之人极多,热得他浑身汗流不止,大觉口干舌燥,转身对着人群高呼道:谁带了水囊,可否给我解一下渴?
周边之人立即面面相觑,却没有人作答。
余长宁正在失望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小老儿有酒一壶,不知少年郎可否以此解渴?
余长宁一愣,却见出声之人乃是一个背着酒葫芦的老者,顿时喜声道:若是美酒更好,今天在下便可斗酒诗百篇。
少年郎好志气!老者哈哈一笑,解下了背着的酒葫芦,凌空抛给了他。
余长宁接过拱手致谢,拧开盖子仰头吞咽,其势直如长鲸饮川,包揽不住的酒汁顺着嘴角流进了脖子,溅得脖颈胸前湿了一大片,及至放下酒壶哈出一口长气,脸色顿时红成了一团火焰。
再看屏风上面的画卷,却是一面壮阔雄丽的大瀑布,余长宁微微一笑,几行大字跃于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