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带着喘息的应答,一个扛着箱子,背着包袱的青衣家丁出现了视线,额头全是汗珠,脚步摇摇晃晃宛如老牛慢行,看样子已是累得不轻。
那王公子显然不是体贴下人之辈,瞄了一眼已是皱起了眉头,只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等着他。
眼见公子面色不耐,青衣家丁急忙加快了脚步,谁料没走几步,脚下一磕竟踉跄倒地,扛着的那口大木箱重重地摔在地上滚了几圈,许多裹得好好的字画顿时散了出来。
没用的东西!王公子见状色变,厉声喝斥一句已是一个箭步地冲上前来,慌里慌张地开始捡着散乱在一地的字画。
今天大雨方停,地面上湿漉漉一片,不少字画已是沾上了泥水,但他依旧全然不顾,眉宇神色心痛无比。
余长宁时才听他们是要前去参加诗词大会,此际心念不由为之一动,疾步上前前去帮忙,替王公子将散落在地上的字画拾了起来。
见余长宁身着锦衣,像是很有来头,王公子口气不由客气了几分,抱拳道:多谢公子帮忙。
余长宁将字画交给他,笑嘻嘻地开口道:无妨,大家都是读书人,相互帮忙也是应该的。
王公子轻笑点点头,将手中字画放如箱子内,眉宇神色陡然凌厉了起来,喝斥青衣家丁道:王三,你是怎么办事的?区区箱子都拿不好,若是损坏本公子画卷,必定打断你的狗腿。
青衣家丁哭丧着脸开口道:公子,你们要去武昌那么远,行李全让小的一个人拿,怎忙得过来?
大胆,你还敢顶嘴!王公子闻言勃然大怒,上前狠狠地抽了王三一个耳刮子,如此没规矩的书童,要来何用!
王三捂住火辣辣的脸颊,心里大是委屈,但摄于公子对下人动辄便拳打脚踢的秉性,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着牙关苦苦忍受。
便在此时,余长宁乐呵呵地插言道:这位公子,他不过是无心之失,你又何必如此责怪?
王公子冷哼一声道:兄台此言差矣!下人就好比家里养着的狗,不打不骂便要欺负主人,我给他点教训也是应当的,区区行李都拿不到,要他有何用处?
余长宁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显然觉得此人说话太过无礼,悠然笑道:在下正好也要前去武昌,这位家丁兄弟既然搬不动如此多的行李,我看不如这样,就由我来帮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