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画眉,即刻准备一辆行驶平稳点的马车,先送苏姑娘去雁门县。
遵命,公子。画眉抱拳一声,疾步出去了。
余长宁坐在榻前握住苏紫若的纤手,却发现冰冷无比,见状,他急忙解下自己的貂裘盖在了苏紫若的身上,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便在此刻,营帐外突然一阵如雷马蹄划破宁静,余长宁正在疑惑间,薛仁贵已大步而入禀告道:余兄弟,柴元帅率军来了,现在营门之外。
余长宁愣了愣,出帐吩咐画眉照顾苏紫若后,便与薛仁贵一道向营门走去。
营门外排列着一个整齐的骑兵方阵,一身戎装的柴秀云正在前面对马都尉小声地说着什么,眼见余长宁到来,柴秀云美目一闪,沉声询问道:如何,可有剿灭私采金矿的据点?
余长宁点点头,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备细述说了一遍,末了道:现在涂贵畏罪潜逃,幸运的是整个代州目前风平浪静还算安稳,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柴秀云轻吁一声点点头,神色像是有几分憔悴疲惫。
见她如此模样,余长宁好奇问道:没睡觉么?怎么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闻言,柴秀云白了他一眼道:听到代州发生如此重要的事情,我哪有心思休息?赓即便领军而来,六百里路程一天一夜就到,自然没有休息。
柴将军果然忠诚为国,劳苦功高,实在为我等之楷模。
余驸马这次舍生忘死,差点以身殉国,若说楷模,也是余驸马当仁不让,秀云哪里能够比得上?
余长宁从来不知谦虚为何物,自然得意洋洋地接收了她的赞美。
沉吟片刻,柴秀云蹙眉道:目前当务之急,一是稳定代州形势,二是缉拿涂贵归案,我们还是先去雁门县坐镇,待到天子圣旨到来再作决断,你看如何?
好,另外有一点还需补充,五台山的僧人们对此次战事贡献巨大,我们一定不能让功臣寒心,承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提及此点,柴秀云一双娥眉蹙得更紧了,沉声道:金身佛像费了些钱而已,倒也不提了,但那护国禅师牵涉太过巨大,你怎能如此轻易作出许诺?而且战死僧人还以公侯之礼葬之,这不是乱了礼制么?
听到她言下责怪之意,余长宁双目一瞪,有些不悦地开口道:那种情况下我又能如何?只能依靠这些许诺激烈僧人,若没有僧人们无畏的牺牲,说不定现在我早就成了涂贵的刀下亡魂。
虽是如此,但你也应该掌握分寸,许钱许物都可以,但若牵涉到了官爵,一定不能私自做主!
柴元帅的意思莫非在责怪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