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致摇头一声苦笑:长乐公主本是金枝玉叶,一定没有受过如此委屈,怒急攻心之下有所反映也是正常,完全用不着如此耿耿于怀。你还是早点回府哄哄公主吧,免得明天姨娘过去道歉时给姨娘难堪。
余长宁踌躇了半响,终还是摇手道:我现在过去只怕又会与她争吵,算了,今夜我就在余府睡。
余长致眼见他注意已定,也不勉强,只得点了点头。
翌日五更,余长宁起了一个大早,穿好衣物便来到了车马场。
此刻余长致也刚好准备前去酒肆,见状不由大奇道:咦,二弟,以往每天你都要日上三竿方醒,今天怎么如此早?
余长宁讪讪一笑,却不好直言对大哥说,如此举动乃是怕姨娘待会会让他一同前往公主府,只得随口答道:算起来我也好久没去酒肆了,今天正好过去瞧瞧。
余长致点头一笑,与他联袂上了马车。驾车的阿武回头低声一句:大少爷,二少爷坐好。说罢马鞭一甩,骏马微嘶一声出蹄起行,拖着马车没入了茫茫的秋霜之中。
到得酒肆,东方天际已露曙色,余长致下车也不停歇,立即张罗仆役前去市集购买所需食材,待到忙碌完毕后,方才坐下来歇息。
此刻余长宁呼噜呼噜地吃完一碗热腾腾的汤面,拭干静嘴角微笑道:大哥,这段时间你真是越来越上手了,整个宾满楼里里外外都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条。
话音落点,余长致却是一叹,接过店小二端来的汤面放在桌上,神情却是有些低落:那又如何?即便是我再能干,姨娘也是对我不放心,根本不将酒肆交给我打理。你难道没听见昨日说起分店之事,姨娘她是怎么说的?
说罢,他学着罗凝的口气正色道:长致,并非姨娘不认同你,你现在经验尚浅,还有待磨练。
闻言,余长宁顿时哑然失笑:你乃长子,以后我们余家的家业都是要交给你的,姨娘不认同又能如何?到了最后还不是须得放手。
余长致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突然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桌上:不行,赶明儿我一定要做一笔大生意让姨娘瞧瞧,让她知道我余长致也有独自经营酒肆的本事。
余长宁从竹筒中取出一副筷子给他,笑道:常言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些事还是慢慢来为好,千万不可操之过急。
余长致脸色变幻不停良久,终是沉重一叹,也没心思继续再聊,吃起眼前的汤面来。
目前时辰虽是尚早,但已有三三两两的食客用餐,或叫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或来上一碟圆乎乎的小笼包,吃饱一抹嘴便匆匆出酒肆忙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