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板老眼一闪,点头回答道:不瞒余驸马,关内道很多粮商都是从老朽这里买的粮食,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瞒不过老朽的耳朵。
那敢问你这里粮价几何?
二两银子一石,真不二价!
余长宁暗暗松了一口气,却还是皱眉道:虽比关内道便宜,但比寻常粮价还是贵了四倍。
朱老板哈哈大笑道:我大唐泰半粮食乃江南道所产,天灾之年粮价岂能不涨?
余长宁轻轻一笑,说道:这话朱老板你有点言不由衷了,粮价飞涨也是几日前的事,而江南道水灾已是月余,我想两者间的关系应该没有那么大吧!
边说边走进了待客厅,朱老板虚手作请示意余长宁三人落座,方才淡淡笑道:如此说来,驸马爷此行是与粮食有关?
对。余长宁手指关节叩了叩座案,平静清晰地开口道:今年江南道水患成灾,百姓流离所失无家可归,陛下与群臣都是心急如焚忧心忡忡,谁料朝廷刚筹得银两购粮赈灾,关内道的粮价却在一夜之间飙升十倍,如此囤积居奇,哄抬粮价的奸商行为,简直是视灾民们的性命如无物。
闻言,朱老板皱纹密布的脸上不由出现了一丝怒意,冷冷道:驸马爷此次是来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说不上,在下不过是想和朱老板你谈一桩生意?
听到是谈生意,朱老板的脸色为之缓和,有些惊奇地问道:听驸马爷口气,莫非朝廷是准备想从我这里购买粮食赈灾救民?
对。余长宁断然点头,沉声道:在下听叔父说朱老板你乃是天下四大粮商之一,积谷满仓堆粮成山,所以我们这次奉尚书左仆射房玄龄大人之命,前来洛阳与你商量这桩买卖,不知你意下如何?
朱老板捋须慢慢沉思着,良久之后老眼一闪轻笑问道:不知你们需要多少粮食?
余长宁还未开口,韩瑷已正色插言道:只有你有多少,我们便买多少,当然是越多越好。
朱老板微笑点头:开价如何?请大人说来听听。
韩瑷与余长宁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个问题颇为不好回答,沉吟片刻,余长宁正色回答道:价格方面自然是越低越好,不知朱老板你的最低价是多少银子?